管事心想刚才王爷尚且还承认他是大舅子,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眼下闹僵了,将来说不定也是好的,不敢得罪,上来好言相请张嘉秀随同他前往东厢房用餐歇息。
张嘉秀却犹自望着泠然远去的方向痛心疾首“襄王府的地界,我一介平民,只怕踩不起!”
那管事赔笑道:六小相公这是何苦呢?想我们王爷是天下一等一的人品,您家中的妹妹也是有福气,才能得到王爷的垂青”
一句话未毕,张嘉秀一口痰飞了过去,正中他的脸。
王府的管事那可是有头有脸的,而张嘉秀也自诩是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激愤之下做出如此不符合礼仪的事,立刻就后悔了,想向对方赔罪又拉不下脸,倒把那股怒气化解了不少。
那管事思前想后,终究压下了心头的火气,边上倒有机灵的婆子递上手绢,他将痰迹擦去了,缓缓道:“相公若真要走,我们也不好留你,留个联系的地址也叫我等有个交代,日后张姑娘说不定要带府上的两位姨夫人来见你,倒不好叫我们交不了差!”
管事息事宁人的态度总算感化了张嘉秀,他叹了口气,道:“我暂时寄居在正阳门关帝庙,若是寻到我家两位姨娘,烦劳你们到那里通知我。”
管事点头答应,张嘉秀拱了拱手,耷拉着两只袖子,默默地走了。
王府中人望着他落寞的背影,都觉他受的打击不小,但敢跟王爷叫板,又实在有些自不量力。
冷然跟随楚玉回到久别的万象园,本以为那群莺莺燕燕会一起出现,在心里三番两次告诫自己不许生气,谁知园门上除了几个守院小
厮,静悄悄的。
王绅看出她的疑惑,在一边点头哈腰地道:“园子里都空着呢,王爷的恩典,送所有留下的侧夫人们回娘家过年去了1”
泠然听说一个女人也不剩,虽然还不是全部遣散,倒觉心里舒畅起来,忙催楚玉去问楚留香。
这时天色已黑,楚玉不放心,陪着她一起回了澹怀殿,这才作别而去。
澹怀殿里里外外皆换了装饰,尤其是大殿和内室,俱都更换了冬日用品,暖色调的各色帘子,屋内烛火莹莹,堆金砌玉,虽然久不回来,也不觉冷清。
艳艳已被楚玉下令施了骑木马之刑而死,泠然问了一声,陶春英不是卖了死契的人,故此过年在家照顾丈夫儿女,陆子高四人都放了十日的长假,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屋子里站了几个不那么熟悉的陌生面孔,叫她有些不自在,便都让他们退下。
她走在当日和清衡子楚玉一起弹琴唱歌的位置,用手轻轻拨了拨琴弦,发出。丁咚悦耳的声音,忽然想念起那个怪老头来,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与他们秉烛夜话!
王绅见她不喜欢太监侍奉,便让退出屋子的丫鬟都候在门上,泠然走了一天,脚上酸痛,就先洗了个澡,才回到〖房〗中等候。
坐了没一会,楚玉已经回来,脸色并不好。
泠然忙问有没有李晚翠和高寒香的下落。
楚玉面露为难之色,执起她的手道:“你先别急,这样的事父相是不屑于对我说谎的,他说本来关押着她们想追问清楚你的〖真〗实身世,不过却不知被什么人救走了,待我明曰派人出去好好找寻她们的下落。”
“你确定?”
楚玉点头。
他目中并无一丝疑虑,泠然对他很有信心,既然一时无法可找,也只能猜测救她们的是谁。
“父相今日跟我说,她们是被关在他的密室里的,那地方我小时候倒是进去过,除我之外,谅父相爷不会告诉任何人”说到这里,一张淡淡的略带忧郁神情的桃huā玉面没来由地浮现在他眼前,楚玉忽然有些不确定,心里忽然想:不会是红绡也知道那个地方,人是他带走的吧?
他虽有想法,却不愿在泠然面前提起红绡来,便拿其他语言安慰她。
泠然其实也想到了红绡,她想红绡自有他的势力跟地盘,当日将默涵带走就安排得很好,至今都没有再听说过默涵的消息同样的,她也不敢在楚玉面前提红绡,再说游玩了一日,也有点累了,两人早早休息。
第二日一早,楚玉刚刚起身,王绅就在外头报道:“回王爷,天枢两位弟子已经在外等候多时,您是否要见。”
泠然听见,便知他们肯定是探得了什么消息,连忙也一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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