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道:,“襄郡王好,首辅可在阁中?”
楚玉也拱拱手,向里一指。
石亨却上来拉起他道:,“襄王爷许久没有到我府上喝酒了,几日后借着小女百日宴庆,想请首辅和王爷一同到寒舍盘桓一日,来来来,正要有事与相爷商议,一起进来。”
“恭喜忠国公中年得女。”楚玉明知他不是为了这个请客,不过知道石亨的脾性,淡淡应酬了一句,也就随他们入内。
石亨哈哈大笑道:,“王爷爱说笑,哪里还能称得上是中年得女!晚年,晚年……哈哈哈……”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有人情世故,泠然总算领略到了,抛下艳艳姑嫂,心里很无奈,越发觉得王府不是久留之地,人都说狡兔三窟,也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她提了千里镜走了好一会,寻了王府的一处制高点,四处僚望。
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襄王府的外墙与相府是连成一片的,内墙和外墙之间一样留着很宽的距离,内中藏有大炮,不时有黑衣小队的兵丁巡逻。显然,要不是奉命出去的话,无论想从哪里出去都是奢望。当然,除非可以想法子偷了楚玉的令牌之类的玩意,如果有的话。
再看王府中各处殿台楼阁,前府里面大气庄重,树木很少,万象园里烟雳纷纷,绿树成荫,想是后宅,倒是很少看见武装的士兵,只隐隐见几个锦衣卫服饰的人守在澹怀殿的房前屋后。
千里镜再一扫,不经意落在一个空无一人的院落中。
这就是雪香庐!泠然不禁停了一停,忽然想到那天晚上清衡子和什么高南剑、叶南乡都是从雪香庐的暗处消失的,当时好像还传来嘎嘎之声,莫非那里有机关?有通道可以出去外面?
想到这一层,泠然不禁激动了起来。其实在看到楚玉制裁下人的手段之后,她就打消了跟随陶嫂子逃出去的想法,到时候只怕自己跑了,连累陶嫂子回府就麻烦了,可是如果发现通道的话“锋!稀客啊,怎么有空到我起云台转呢?莫非是瞧上我这破地方了?那我不是要挪地儿?”一个稍嫌夸张的女声惊散了泠然的思绪,回头一看,是乌夫人陈梦洁,穿着一身玫瑰红的衣服,艳丽得不得了。
泠然稍稍欠身行礼。
陈梦洁似扶非扶地虚摊了摊手,“叫我怎么当得起,都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们可是红颜未老恩先断”说着已是注意到泠然的发饰不是凡品,笑得模样就有些狰狞了,“瞧瞧,这就不梳丫头的发式了,也戴上高级簪子了……”……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泠然谅她不敢怎榉,由得她自说自话,也不分辩。
她又看了看泠然手上的东西,道:,“这是千里镜吧?借我看看行不?”
泠然很干脆地就将千里镜递了过去。
陈梦洁拿起来一照,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我道是看什么呢!原来你在偷看红绡公子啊!”
泠然一惊,忙夺过千里镜往她望的地方一瞧但见相府中那座小孤山上,有一红衣男子独立于万绿丛中,身姿飘逸,千里镜中瞧不清他的面上表情,不过确实可以分辩出他就是红绡公子,好像正望着王府的方向。
,“哈哈哈,不知道王爷知道了会怎么想,你们可都瞧见了吧?”她向左右的丫鬟娇声说着。
泠然失神,顾不得陈梦洁放肆的大笑,跑下了起云台范围。
红绡公子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兰泽山房,却不知他为何一个人到那里去,泠然情不自禁地掏出怀里的小竹管,几乎冲动到拔掉塞子召唤他。
如果很快就要离开了,是不是该与他告别呢?他帮忙了好几次,还救过自己的命,没有报答就走好像很没良心。
她脑中灵光一闪,居然跳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要是自己在外面混得很好,可不可以邀请红绡公子离开相府,不要再做男宠了呢?
正寻思着,远远跑来一个小太监,冲着她挥手道:“张姑娘,叫我好找!”
泠然迎上前去问道:“不知公公找我什么事?莫非是王爷回来了?”
那小太监摇摇头,“快随我去宫里。”
,“宫里?是不是弄错啦?”泠然奇怪非常。
小太监道:,“没错,正是王爷命小的来接你进宫的,说今日鸿胪寺今日宴请朝鲜王世子,必然热闹好看,让姑娘去观赏异国歌舞。”
楚玉究竟是干什么?泠然奇怪得要死,不过对古代这种现场版招待外宾的国宴还是挺有兴趣的,就问道:,“是去侍奉王爷吧?”
那小太监不明所以,道:,“大概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