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福祥失望的离开了陈喜章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段福祥家出事了,他家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老爹前天突然晕厥,送往县人民医院,诊断是胃癌晚期,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段福祥等人马上准备后事。段福祥马上又将他家老爷子送到了市里的医院进行检查,可结果还是一样,这可吓坏了段福祥一家,段福祥很快的想起前次到陈家集时,二楞跟自己说的一番话,他悚然惊醒,现在事实证明二楞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段福祥现在也不管迷信不迷信,二楞的那番话已经打破了他的信仰,他只想问问二楞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自己的老爷子,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在段福祥的心目中,搞迷信的通常都有一套,说不定还真的能救回自己的老爷子。
他还怀着一份心思,如果陈喜章没有批准二楞的请辞,那么他就算厚着脸皮,也要跟陈喜章讨个人情,让二楞继续当村长,这样段福祥也可以找二楞,看能不能救自己家的老爷子。可现在已经完了,二楞的村长就这样让自己给掀翻了,自己哪还有脸皮上门求人家二楞呢。二楞还在村长之位,就算二楞不想救,段福祥还能拿副乡长之位压一压。二楞不是村长,就光棍一条,人家根本不鸟你这个常务副乡长。
想来想去,段福祥想不到妥善的办法,最后一咬牙,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陈家集。外面怦怦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进来!”段福祥提高了声音,脸上写满了不耐。
“福祥,不好了,不好了!老爹恐怕不行了……”门被大力撞开,一个人影冲到了段福祥跟前,拉着段福祥就往外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段福祥的弟弟。
段福祥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皱眉训斥自家弟弟不成体统,失魂落魄的往外疾走,等段福祥赶到了家,他家老爹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常务副乡长的老爹死了,这消息在乡党政大院或许是大消息,可对陈家集来说却八竿子搭不着,就算乡里领导家老爹老娘死光了,陈家集村民也照旧过生活。陈家集村民关心的是即将进行的第二次选举,当乡里的通知下来,二楞辞去了村长之位,陈家集的村民个个目瞪口呆,个个家里走了什么人似的,失魂落魄。
他们不是有多怀念二楞这个村长,他们只是担心二楞不当村长了,而陈家集的村长又重新选了,那么二楞拿出来的那笔钱会不会重新收回去,这条路会不会重新停下来!二楞真要拿回那些钱,凭着富贵的威武,没有人敢反抗,即使他们心如刀割也必须还给二楞。陈家集的村民至少还保持着一点点的天真和淳朴,认为二楞既然当不成村长,那自己就不该收他的钱。
陈家集里唯一对常务副乡长家死了老爹比较关心的就是二楞了,经过一番打听,段福祥家老爹死于癌症晚期的消息,终于给二楞打听仔细了。二楞得知这消息后,又哭又笑,状若疯癫,他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自己自小背的那些玄学书籍不全是忽悠人的假货。
陈大牛重新赶回了陈家集,也不知道他消息打哪儿来的,他对这个村长之位也偏执的可怕。陈大牛回到陈家集,可不敢在二楞面前出现。
段福祥家在办丧事,陈家集忙着选举,各有各的忙法。或许是二楞给乡里领导一个警醒,为了防止发生类似的事情,这次陈家集选举乡里派人来了,全程监督。
候选人三个,一个陈大牛、一个老村长、最后一个则是村妇女主任陈香梅,选举的结果跌碎了一地的眼镜。老村长没选上,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之前二楞出来一阵搅和,老村长这次肯定还是村长,可惜老村长的威望都被二楞给掩盖了。老村长的威信已经降到最低点,老村长参选也是白忙活。
让人真正意外的是冤大头陈大牛没选上,反而给一个小寡妇陈香梅选上了村长。这件事情终于让陈大牛明白了一个道理,选村长不是有一辆车子、有一身西装就能选上的,女人即使什么都没有,但是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可能被选为村长。陈大牛还明白一件事,这陈家集他不止二楞一个对手,还有一个小寡妇陈香梅也照样让他难堪。
陈大牛回来的快离开的也快,还是当夜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次他虽是轻轻的走了,却没带走二楞汽车无数刮痕。
当晚小寡妇家很热闹,宾客盈门,当然,这次陈家集男人来小寡妇家不是想看小寡妇洗澡,是给陈香梅庆祝当上村长的。陈香梅摆上了几桌,对村民聊表谢意。高高盘踞第一桌上位的不是别人,正是二楞和叶冰心,不是老村长也不是村支书陈有财。这两个位置通常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坐,现在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坐了。众人觉得这事荒唐不堪,但他们一想起自己怀里或是家里还揣着二楞的钱时,他们又觉得二楞和叶冰心两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是理所当然。叶冰心是高高在上的天鹅,陈家集的男人都是癞蛤蟆,除了二楞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外,其他都是只想吃母蛤蟆的正常癞蛤蟆。这些癞蛤蟆甚至觉得自己看一眼叶冰心都是对这只天鹅的亵渎。
“谢村长,香梅敬你一杯,谢你为我指点,才能获得这次村长的选举的胜利!”酒菜上桌,今晚的主角陈香梅拿着酒瓶和一个空杯子款款来到二楞一桌旁,给二楞的杯子倒满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向二楞道。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陈家集第一次有人当着二楞的面不叫绰号,而用了二楞正儿八经的谢浮云这名字。他们能从陈香梅的称呼中听出尊敬的语气!他们更是不明白,陈香梅为什么说二楞指点她才当上了村长。
在场众人中,知道这事的不多,仅限于少数几人,比如二楞、叶冰心,当然陈二蛋也是知道的。
二楞面对众人艳羡和惊讶的眼神视若未睹,悠闲的端着酒,一口饮尽,好像陈香梅这杯酒该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