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嘻哈简直就是下水沟里翻出来的音乐,这次Dog又骂什么脏话博眼球了?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了Dog的新曲,只为听到脏字即刻封杀!
可刚听到余声的高音,勺子就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狗哥劈头盖脸说唱。
这是葛如一,头一次,从头到尾听完一首说唱,他甚至还想听第二遍。
他无法冷静,他捡起勺子自言自语道:“说唱没法拿大奖的。”
尽量稳住情绪后,他依次试听了雄踞半个榜单新工厂歌曲。
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杀了上来,早点都凉了,也一口没吃。
这感觉就像刚骂人家看《金瓶梅》低俗,人家反手就甩过来一本《红楼梦》;刚指着一幅裸体画骂不要脸,结果人家告诉你这是《沉睡的维纳斯》。
尴尬,那种想跳楼的尴尬。
只是尴尬也就罢了,这还不是矛盾,矛盾就在于,作为搞了这么多年音乐的委员,作为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他同样也是欣赏这些音乐的。与此前的作品不同,这一期的歌曲明显更偏向于艺术性,各种流派与技巧的运用也极其成熟,甚至有相当的开创性,却也不至于玩到曲高和寡的程度,这正是流行音乐界最需要的。
就连他个人瞧不上的Hip-Hop,这一期都爆发出了《飘向北方》这种令人难以否定的作品,甚至有那么三五首歌,葛如一自己都控制不住要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吕健的问候——这算合格么?
一股愤怒又挺了上来,气得葛如一把手机砸在地上。
“大清早生哪门子邪气呢?”老伴皱眉俯身,捡起了手机,“砸什么都好,别砸手机。”
“你……你不知道,这人有多猖狂。”葛如一揉着胸口骂道,“少调失教!出言无状!野调无腔!”
“行了行了,这不都一个意思。”老伴拿起手机看了看:“哦……那个星工场啊,挺好听的啊。”
葛如一怒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
“是是。”老伴儿一面擦手机一面笑道,“人家问你合不合格,你就说合格呗。”
“合格个屁!人品不合格!”
“哎……”老伴也无心劝他,“我知道劝不动你,就提醒你一下,别老糊涂了,被人当枪用。”
葛如一吹须瞪眼:“谁老糊涂?我清楚地很。”
“行了,别跟我犯横。”老伴嗤笑一声,“你一辈子都踏踏实实的,老了老了犯什么幺蛾子?该退休退休,该让让。”
“我怎么能退休!我退休了还有谁为华语音乐着想!”葛如一怒道,“现在那些个人,就知道赚钱,没我撑着,歌剧团都垮了你信不信?”
敲门声正好响起,老伴儿也找到了脱身的理由,赶紧去开门:“呦,东方啊,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老伴儿接过礼盒,冲餐厅努了努嘴:“你老师正生气呢,赶紧劝劝他。”
“老师没毛病,都是我们没做好事。”贺东方哈着腰换上拖鞋,行过礼后才走到餐厅。
葛如一见了贺东方,便指着他摇起头来,“你们啊!不能这么糊弄,听众又不是聋子!”
“是是……《繁星》是很多公司合作出的专辑,各自录制。”贺东方拧着脸也捶了下桌子,“其它公司真的太赶工了……难免良莠不齐。”
“好么,看吧!”葛如一拍出手机,“你们不争气,他可长本事了,跟我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