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着,北堂婉儿人虽聪慧,可为人做事,到底还差了些火候。最后一句,若换成是自己,绝不会说出来,陡惹他反感。
由道馆真人恩典入门,固然可释古月家之疑,暂时不再针对。然而谁知古月家,是否也会来秋后算账这戏码?
那沈泉为人,一向都是睚眦必报,三日前一战,自己已将此人得罪的狠了。这位日后若不想方设法的报复,那就不是沈泉。
恩典入门也并非是正途,不能成真传,他还不如等到三年之后。
而要想在这次大比中,拿下一个前三名额,自己就更离不开北堂家的照拂。
人在船上,船已离岸。他庄无道如今,除了一条道陪着北堂家走到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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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北堂婉儿离开数个时辰之后,庄无道依旧是郁闷不已。不过也知这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急着想要在这才离尘开山时拜入门下,存着万一的念想,也不会这么轻易落入北堂婉儿的彀中。
离尘宗实力尽复,声势复振,这是好事。然而自己也被卷入,随时可能没了性命,那么就真无法使人高兴的起来。
事已至此,此时想太多无益,也于事无补。庄无道干脆蒙头就睡,又是一夜无梦,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清醒过来。
体内气血旺盛,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体内毒素清除之后,庄无道只用了一日时间,身体就彻底恢复了过来。精神奕奕,气力十足。
这时秦锋等人亦都知晓他苏醒的消息,纷纷赶回来探望。只是这几位看他目光,都有些异样。那眼神不是在看望病人,而是在瞻仰着什么神迹。秦锋几个兄弟还好,其余青衣社帮众,都已是将他敬为神人一般了。
“你别怪我,那天我赶到的时候,可是吐了整整半日。心想庄无道怎么就这么心狠?死了两百余号,还有几十具尸体,都被震成了肉泥。这真是我那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干的?”
“连莫大先生那样的人物,居然也栽在你手里。”
“你这跟本就不是断后,而是大杀四方,一人通吃。怪不得会嫌我们累赘。”
马原唏嘘感叹着,又用手捏了捏庄无道的手臂:“也没见有多少力气,怎么就能以一人之力,用铁链将五六十号壮汉砸成那副模样?”
林寒也笑道:“估计过不多久,无道哥的疯虎之名,城里就将人人皆知。真想见庄同与那位魏教习听说之后的模样,还不得当场吓呆?”
庄无道哭笑不得,也不耐被这些人当成猴子似的围观,直接就将人轰走。然后独自一人在院中,想起了北堂婉儿的那番话,想起了自己昨日的那个梦,只觉是胸中异常的堵闷。无数的凄苦,无人述说。
而他身边的生死兄弟虽是不少,然而唯一能平等交流,说些交心话的,就只秦锋而已,
却也知拿下了玉熊街之后,此时的青衣社,只怕比之二十日前,还要更忙一些。还有沈泉让出的那条街道,北堂婉儿虽未明言,然而听其语中之意,估计也是要交给青衣社作为补偿。
此时的秦锋,只怕已是忙到脚不沾地,哪里能有这闲暇?
庄无道也不愿去烦秦锋,想着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能有一日耽搁。三日昏迷是不得已,现在却不能再偷懒了。便又走入了那间灵室之中,练起了拳。
依然是以降龙伏虎拳起手,然而拳架一摆开,庄无道就觉自己的拳法,已经与往日有了极大的不同。不是些许提升,而是质的变化。
拳架依然没变,自己在东船巷中那一战,也确实有所领悟,然而还不至于就使这套‘降龙伏虎’,直接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变化隐晦,他却又能清晰感觉得到,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与三日前的自己相比,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势!武道之势,剑主你可曾发觉,你如今的信心意志,与以前也已大不相同。”
“势?”
庄无道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说,这就是自己当日,终将酆三斩杀之后,产生的变化?
可为何会如此?
“剑主可曾听闻过‘斩三尸’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