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就是好奇这些怎么会石头。”
容剑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微笑着起身解释:“这儿离玉带河绿色休闲长廊不远,天气好的时候很多家长带孩子来这边散步,有顽皮的孩子跑来水库边玩、扔下几个小石子也正常。”
“扔小石头还是小事儿,很多不知深浅的孩子还会来水库游泳,都不把那告示牌当一回事儿,水库的水非常深的,这闸口的水最深,每年夏天都有溺水事件呢。”大概怕大家不相信自己的话,阿明又正色扬手强调,“我家就住那边。我都亲眼见证过几起溺水事件,啧啧啧,都是半大的孩子,父母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的,那叫一个惨。”
闸口外的水中、在穆语他们发现伍娴尸体的不远处确实立了一块“此处水深,禁止下水”的告示牌。
“穆法医,这边交给小凡,我送你先回局里吧。小雪又病了,云康去了医院,我怕一铭那边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的,容队。”穆语点头,等容剑给范利锋几人做了工作安排后,随即同容剑一起离开。
“黄博说昨天晚上你们在万佳购物中心看见了伍娴买衣服和首饰?”
知道容剑说送自己回局里就是想问自己问题,穆语认真地点头应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不相信伍娴会自杀,这一定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说说你的依据。我想你的依据应该不止脚印那一处疑点。”
“还有遗书。你不觉得遗书写得太工整了吗?昨晚我在万佳看见伍娴的时候,她那副高兴劲儿根本不像是一个准备自杀的人——我初步推测她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间,我在万佳看见她大概是九点左右,就算我的推测有误差,前后相差也不过三四个小时。不管她中间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一时想不开,写遗书准备自杀,短短三四个小时也显得非常匆忙——自杀应该是一个非常纠结的过程,不应该像赶着上班这样仓促。而虽然遗书的内容和伍娴目前的生活处境吻合,但你看那一处涂改的痕迹都没有,一气呵成,就像小学生默写背得滚瓜烂熟的课文一样流畅,也不符合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心理情绪。何况她还买了那么多chsnel刚上市的新款春装。”
“这么说来,伍娴自杀的可能性确实非常小。那么问题来了:她是因何被人谋杀的?情杀?仇杀?还是谋财害命?”
“也许……”穆语没说完,顿了顿,把秦晋桓昨晚派人调查伍娴一事告诉了容剑。
容剑吃惊:“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儿?”
“现在说也不晚吧?我想如果我们能把伍娴口中的豪门男朋友找出来,也许就能真相大白。”
“但你刚刚也说了你们查过伍娴的手机通话记录,并没发现她和哪个异性有过于密切的联系。这不太符合恋爱中的男女的相处模式。”
“所以……”穆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个豪门男朋友只是伍娴臆想出来的,对方从来没把她当过女朋友,所以与她没什么联系呢?”
容剑愣了一下,带着狐疑问道:“比如像王撕葱这样的国民老公一类的男性?”
“这……”穆语本来也只是一时灵感,被他这么一打茬,脑子一下就凌乱了,就没了想法。
“不过如果真的没有豪门男朋友,或者没有意外之财,她不至于一夜之间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吧?你刚刚也说她平常是一个很节俭的人。”容剑没注意她的凌乱,自顾自地质疑,“阿桓确定她没有出卖永宜商业机密之举?”
“阿桓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我相信他的人的办事能力。”
“也许……”想想不好质疑,容剑便没说下去。
“你们仔细查查她的社会关系,我去配合一铭仔细查查她的死因,也许能有所发现。”
容剑点头时,她突然想起宫立兰的事,随口问道,“宫立兰还在安城吗?”
“在。不过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的车票回华城。如你们所想,她来安城确实是来打听尹筱恬的消息的,得知尹筱恬还在牢里时,她才放心——我没把尹筱恬生了孩子、正在医院坐月子的事告诉她,我们已经加强了防范,尹筱恬不可能再有机会跑出去。她说杀死赵永利他们的人落了网,才敢把她女儿带回安城求学。对于凌小夏一事她深表歉意,她说虽然她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但这六年来还是一直受着良心上的谴责,毕竟当时这件事她知晓,只是没有勇气站出来维护凌小夏。她说当时如果她不那么怯懦的话,也许凌小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她还说这六年来,每逢清明、中元节和冬至,她都会悄悄潜到凌家庄附近给凌小夏烧一刀纸钱,以弥补自己的歉意,但是她从来不敢靠近凌家庄,生怕凌家有人发现她来报仇——她并不知道凌家人都死了的事儿。我把凌家人的遭遇告诉她时,她一直在哭,一直说着对不起的话。其实说来说去她和她女儿也都是受害者。”末了容剑这么叹息。
唉……
穆语跟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赵永利和宫立兰的女儿,她一直是抱同情与怜惜心思的。
在两人叹息时,车子在市局门口停了下来,两人随即分头行事。
穆语和章一铭一头钻进了解剖室。
傍晚时分,他们的解剖报告出来了。
她立刻拨通了容剑的电话:“容队,伍娴属于溺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