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点就没事儿。我的主要问题是感冒,这会儿出了些汗已经感觉好了很多,”穆语指了指一边椅子上的药袋,“饭后二十分钟再吃点药,很快就能药到病除了,不用为我担心。是魏云荣提供的线索吧?他怎么说?”
刘小凡看了眼程祥,迟疑了一下才出声:“确实是魏云荣提供的线索,线索中的两户人家和翁家一样,都深受钱大庆的祸害。”
随即他将魏云荣告诉他的信息一一转述给穆语,个中钱大庆的狠辣恶毒刷新了穆语的三观。
“如果魏云荣说的都是真的,那钱大庆真的是坏事儿做绝,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民愤啊!”末了刘小凡如是说。
在记录本上做了详细笔记的穆语,亦是咬牙切齿:“就算没有这些,单凭钱大庆把翁家害得家破人亡也应该千刀万剐。”
刘小凡点头:“如果不是职责所在,我真不想深究这些杀人案,你想想看,这死的四个人哪一个不渣?哪一个不是社会败类?他们枉称为人,喊他们是猪狗都有辱畜牲。”
也许因为不是警察的身份,程祥倒没有他们这么激动,边吃边笑道:“说实话,我其实很钦佩这个凶手的,也很期待下一个变态凶杀案出现。出一桩变态凶杀案,世上就少了一个害人的恶棍,就有多个善良的人不再受荼毒,社会在无形中又多了一定安定祥和。”
穆语摇头表示不认同:“这样很容易造成社会恐慌,其实不利于社会安定团结。遇到这种人这种事儿,不应该拿冲动的方式解决问题,应该相信国家相信警察,要学会拿法律作武器保护自己。”
“法律也不完全是公平的,警察中也有败类。”
“但这毕竟是极少数现象,绝大多数的警察在办案时还是很讲求公平公正的。”因为自己的“前科”,刘小凡说完这话面带苦笑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污点自己一辈子都洗不清。
程祥知道他误会了,马上解释:“刘警官,我不是说你,你不用对号入座,我是指办翁康义案子的那些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指的是华城的警察。”
怕让穆语追究责任到秦晋桓头上,刘小凡赶忙改口:“翁家在最初遭遇不幸时,翁康义就应该及时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家人,而不是一昧的忍让,那样只会让钱大庆更嚣张。如果他们能早点报警,也许翁家只是破破财,翁家明不一定会跳楼,翁康义也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如果没有这两者,他妻子也不至于早逝。又或者这一切都没办法改变,但假如翁康义能坚持告钱大庆,就算告不倒他,起码也能让他有所收敛,不至于这么嚣张祸害其他人。”
程祥笑道:“你们警察应该多抽时间到处做普法宣传。”
“这是肯定的。我们……”
“我们去这两户人家看看吧,也许有新发现呢?”穆语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讨论,一边收起记录本一边征求刘小凡的意见。
“但是你的身体……”
“如果窝在酒店可能会让我的病情加重,查案是最好的治病方法。”
见穆语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小凡已没理由再反对,和程祥对视了下后,没再说反对的话,只要求穆语一定要吃了药才可以出去。
穆语同意了,吃完早餐后回房休息了二十分钟,吃过药后再出去和他们汇合。
“对了,昨天让你查翁家丽家的情况,你查了没有?”三人进电梯时,穆语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马上问程祥。
“已经查清楚了。石仁会在一家私企上班,翁家丽从事幼教工作,两人是高中同学,恋爱结婚,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两人感情很好,白手起家,省吃俭用买了一套房子,本来日子过得还凑和,不过自从她父亲去年出狱后,日子就发生了变化。为了给康翁义治病,石仁会把还在按揭的房子卖了,让妻子辞职专门照顾老人。他们现在住的小房子是租的。”
“她老公还真不错。”穆语听言大赞石仁会,毕竟舍得卖掉唯一的房子为岳父治病的女婿还是不多见。
“石仁会确实不错,之前他岳母生病,也是他帮着一起照顾的。现在又是岳父。听小区人讲当初他和翁家丽谈恋爱就有很多人劝他放弃,说翁家一定会拖累他,但他还是坚持和翁家丽在一起。就是现在都有很多亲戚动不动就劝他离婚,还各种说风凉话,为此他和很多亲戚都没了往来。”
刘小凡笑道:“估计最反对的就是他父母吧?”
“这你就猜错了,相反,他父母很支持他们在一起呢。春节的时候石家父母来帮忙照顾过一阵翁康义,因为家里种了很多地,到了春种时期他们才回乡下,还把所有的积蓄都塞给了儿媳妇,说是给亲家看病。因为这个,他们也遭受了很多亲戚的嘲笑,说他们家这辈子都别想再过上好日子。”
“真是善良的一家人。”穆语再次感慨。
尤其想到翁家丽虽然怪他们间接害死了父亲,却没想过要讹诈他们的钱,越发在心里为他们点赞。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她很认真地看着程祥说这句话。
程祥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穆语和刘小凡先出了电梯,因为程祥要去负一楼开车。
两人出电梯后直奔大门口,走到大厅时,侧边突然冲出一个人,揪住刘小凡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