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看要不要擦药。”
“哦,好,我烘烘手。”
假装烘手,她暗做了几回深呼吸,等镜子里的人脸上褪.去了惹眼的红潮后,她才开门出去,故作轻松地迎向拿着药膏站在外面的秦晋桓。
“手我看看。”
“不碍事儿。”
她摊摊手,手指上的泡虽然不大,但显眼得很。
秦晋桓皱着眉头将已拧开的药膏递给她:“起泡了,必须擦药!要不然这两天你别想做手术。”
“还好啦……”
“快去擦,早擦早好。”
他命令的口吻让她挺受用,她没再拒绝,轻轻接过药膏,用大拇指中节配合食指中节挤出药膏轻轻涂在烫伤的地方。
她擦药时,他已将大瓷碗端出来,拿小碗盛了碗搁至她面前,又拿碗另盛,一边问她:“你嫂子之前说什么了?”
知道这碗是给他自己盛的,她心里很高兴,应道:“嫂子以为这次的小产会导致她以后都不能怀孕,没有资格再做母亲,所以才这么伤心。”
“你没和她解释?”
“解释了,但她不相信,以为我在哄她。之前给嫂子做手术的医生已经下班了,明天我让她带嫂子的病历过去给嫂子解释。”已擦完药膏的容缨坐下来,准备拿筷子吃面,发现双手擦着药膏不好拿筷子,随即起身去找调羹,一边继续说话,“不把这件事儿解释清楚,嫂子根本没办法安心养病。”
“除了这个,她还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了。哦,另外一件事儿就是嫂子很狐疑你把她的事儿告诉爷爷和她父母。回头你去看她时,和她再解释下这件事儿吧。”容缨拿来调羹坐下,发现调羹根本吃不了面,顿时又闷闷地放下了。
“嗯。”秦晋桓瞅了眼她碗中的调羹,没再出声,低头飞快吃面。
他其实不是只是从下午到现在水米未进,从上午知道穆语出事后他就什么都没吃,先是急着回来看她,后是想尽快把那个恶毒之人揪出来施以惩戒。发生这么多事,他根本没心情吃东西,虽然卞子峻已提醒过不下十次。
“阿桓哥哥,那个害嫂子的人真的是董宛卿吗?”容缨并不知道个中曲折内幕,她只是最初听容剑提过一句这件事可能是董宛卿做的,没有深究过问。
秦晋桓停了一下筷子,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必须是她”。
容缨没理解透这句话的意思,一时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真是丧心病狂啊!简直就是谋杀!”
“不是简直是谋杀,就是谋杀,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对!就是谋杀!这种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的女人一定要让她把牢底坐穿!警方已经控制她了吗?”
“嗯。”
“那容剑怎么还在这里?他不应该去审讯她、立刻给她定罪给她苦头吃吗?”
“他是爷爷叫过来的。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哦。”容缨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件事儿,不会还和董悦芸有关吧?”
秦晋桓立刻抬眸:“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董宛卿一直很爱你,做梦都想成为秦家少奶奶,不过如果没有董悦芸的肆意撺掇,她肯定不敢有这种野心。你和嫂子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嫂子之前假孕的事儿,按理来说她也应该死心了。何况嫂子这个人也不张扬,还处处与人为善,和她也没结什么深仇大怨,她的日子本来过得还算悠哉游哉,这么对待嫂子,你明摆着不会给她活路,我觉得她再傻也不至于这么傻,一定是受了董悦芸的蛊惑,脑子一时短路才这么做的。”
秦晋桓呵呵一笑:“推理得很有道理,看来你也有当警察的潜质。”
“阿桓哥哥是夸我吗?”容缨微笑,尽可能将兴奋隐藏。
“当然。”已吃完自己碗中面的秦晋桓,起身挪动椅子至容缨身边,然后拿起了她的筷子和调羹,挑了面条至调羹中后,示意她张嘴。
容缨顿时傻了。
“别多想。你是因为小语才半夜吃晚饭,这是替她感谢你,也希望你吃饱了能继续帮我关照小语。”
容缨缓过神讪笑:“别说谢字,小语是我嫂子你是我哥哥,为你们做点事儿是应该的。”
“所以我也能为你做点事儿。来,快点儿吃,吃完我还要去陪你嫂子。”
感觉到了秦晋桓的诚恳与认真,容缨为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端正自己的思想后,乖乖地配合张嘴。
就这样,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不时交谈一句,神色都很淡然。
然而,就在快吃完的时候,闻泽煜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