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有队列。季玉虽极力整顿,争奈平日里不曾训练,即便是遇上打劫火并之事,也多是一拥而上,群殴群架,那里有这般的规矩?眼见得不能成行,季玉也颇为无奈,对宋承贵苦笑道:“哥哥,不是弟不尽心,只是平日里懒散惯了,哪里做得成这行伍阵列出来?”
宋承贵也摇头苦笑道:“只得如此,若是如军营一般辛苦要求,谁来来入伙做这等事?哪个不是图个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而来?如此罢了,也不强求。只看三弟那里如何!”说吧,有些闷闷的,不再言语,只顾赶路。
只是那鲁智深等人浑然不顾甚么命令,只顾大声与石仲、史通义等谈笑,只是哪个敢管他们?便是宋承贵等也只得由他去了。
快到山脚时,却忽地听得脚底震动之声,便如万马奔腾一般,宋承贵疑惑,忙召来史通义道:“这是何事?恁地犹如千军万马一般?莫不是——”
史通义忙打断他的话头道:“哥哥莫要疑心,俺想来,只怕是郑哥哥的兵马,并无甚么关碍,只管放心行走就是!”
宋承贵点头。只是心中兀自有些惊疑不定。他原本也是个豁达的汉子,只是因为这招安的事,搅得他失去了心神,故此心中不安。患得患失,好不烦恼!
“如此,俺不如派个探子去打探一番便是!”史通义有些不耐烦起来,便拱了拱手,自顾离去,又使人前路打探,不过半晌,便见那人回来,禀明道:“前路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便是郑大官人。”
“如此便是了!”史通义点头,又道,“你且传信与寨主哥哥,如此说就是,俺是不耐烦与他说了!”那探子自然去禀明不提。如此宋承贵也心里稍稍安顿了一些。
待下了山来,远远便见到一队人马,衣甲光鲜!行伍整齐,士气旺盛,小跑前行,那脚底下震颤,便是这千余人一起发力的结果。不由骇然回首谓季玉道:“恁地时,三弟如何整出这般队伍?”
季玉也满是惊讶,只道这郑屠只不过一屠夫罢了,虽有些勇武,哪里便有这般的本事?眺望之下,还有三员将领随他之后前来,其中一人是认得的武二,其余二人却是不认识的。心中暗道:只怕这二人中便有通晓行阵之人,只是这般的人物,如何肯与郑屠做了一处?
正百般思想之时,便听得耳边一声欢呼,却是石仲正大笑道:“却想不到郑哥哥亲自来迎。俺也迎过去便是。”说吧,一夹马肚,飞也似的朝着郑屠奔了过去。
鲁智深并史通义也同时大笑起来,策马上前飞奔。
“郑哥哥,一向可好!”石仲待马奔腾的近了,一勒缰绳,止住去势,冲郑屠大声笑道。
郑屠见他三人奔过来,当即翻身下马,将那缰绳也抛了,一路小跑着过来。石仲等人也下了马,不管不顾的大踏步过来。
“自然安好!”四人相遇,把臂相交,互相看顾了一阵,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诸位兄弟一向安好?”
“日后俺等兄弟做成了一家,哪里还能不安好么?”鲁智深嘿嘿笑道,“洒家自出走了渭城,哪里还曾想过依旧还做了这渭城的官儿。还有这般兄弟相陪,端的是痛快!”
“日后自然一起!”郑屠点头而笑道,“俺等也不要再次聒噪了,俺还要起瞧一瞧宋哥哥并季玉兄弟!”因把臂道:“一同去!”
于是四人一同上前,正好迎上策马缓缓而来的宋承贵并季玉。
“哎呀,贤弟,想死哥哥了!”宋承贵仆一下吗,边立即朝着郑屠快步走来,
“见过宋哥哥!”郑屠见了宋承贵,也不上前,只是停住脚步,立在那里,然后冲他深深一揖道:“哥哥当受小弟一拜!”
“这是从何说起?”宋承贵忙上前将郑屠托住。
郑屠郑重起色道:“哥哥不计荣辱,听从了小弟愚见,放弃这金银窝,全了兄弟情义,如此大气魄大胸襟,自然当得小弟一拜的。自今日始,俺这郑家兵,便交予哥哥了,奉哥哥做了这里的统领,俺等自当奉哥哥的号令!”
宋承贵原本心里有些不甘,但见郑屠雄壮之师,又见他如此谦卑,心中方才稍稍平缓了起来,忙道:“贤弟说那里话。你我兄弟何必要分出上下彼此?为兄不过愚长几岁而已,但不得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