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相公见如今局势不稳,四周强人趁此时机四处劫掠,便要下了剿灭各处强人的均旨。俺家哥哥听闻小种相公头一个便要拿诸位哥哥们的五岭峰征剿——”
话未说完,便听得那鲁智深又叫了起来,兀自自语道:“若是小种相公来打,洒家如何好与他作对?”因此看了宋承贵一眼,摸着光头道:“若是这般,哥哥还是允洒家两不相帮便是。那小种相公乃是洒家恩相,素来敬重。哥哥又是自家兄弟,也是不好做对头的。”
宋承贵不由笑骂一句道:“你这厮,还未打来,你便先怯战了。”因转头对武二道:“你只管说你,别理他便是!”
武二不由冲鲁智深拱拱手,又笑道:“那小种相公派了都统制王执中、董方起领兵五千,来攻打哥哥们——”
“哎呀!”又听得那鲁智深叫起来道,“却是他二人也。”
开山铁臂石仲不由瞪了鲁智深一眼,便道:“哥哥认识那二人?”
“如何不认得!”鲁智深点头道,“俺自老钟经略相公处拨转小种经略相公处,在这军中,便是他二人有些本事,行军布阵甚得章法,又是武艺高超之人,却要小心。”
那季玉这才点头,冲宋承贵道:“哥哥,显见得这小种相公是要一举成功的。我等却是不能束手待毙,不如早作准备才是。”
武二不由看了季玉两眼,又见宋承贵略有沉思,便叉手道:“宋哥哥,俺家郑屠哥哥听闻了此事,便急切拜访了那小种相公,这其中说道必不分说,好不容易讨了这个差使,只说是愿凭本家郑家兵便能攻下五岭峰,那小种相公也准了,下了均旨。这两日正催哥哥起兵,因此只怕俺家郑屠哥哥已然领兵在路上了,却要如何,还望哥哥们拿住章程出来。”
石仲听闻,不由吃惊道:“三哥哥却要来攻打俺家山寨不曾?”
趟地刀史通义摇头道:“四弟休得慌张,三哥哥岂是那般的人物?”
却听得那鲁智深大笑道:“好个三弟,端的好想头,自己领兵来剿自家的哥哥们,却也不叫洒家与恩相兵马对手。如此却不是大大的好处?”
宋承贵点头道:“三弟此番才是好谋划,即可保全俺等山寨兄弟们,如何不好?”、
季玉却看着武二道:“我家三哥哥却是如何说的?”
众人吃季玉一问,便皆转过头来,看着武二。
“俺家哥哥得了相公均旨,只怕领兵而来。只是那相公曾眼,若是俺家哥哥半年内剿灭不得所有强人,便要自家派了人领兵来攻打。”武二点头,“故此,如何处置,还要哥哥们商议。”
“总不得与自家兄弟交手罢!”石仲不由皱起眉头。
鲁智深也深以为然道:“若要使得俺去和三弟相争,却是不能。”
“总得想个章程出来,若是期限到时,只怕俺等也不得不与那小种相公接手了。”史通义愁眉苦脸的,看顾了一眼季玉道,“六弟向来足智多谋,只管出个主意便是!”
季玉听了此言,并不出声,只是看了看正座的宋承贵。那宋承贵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便点头道:“六弟不妨说出来便是,若是有个主意,俺等也一同参详。”
季玉听罢这才点头道:“三哥哥如今即领兵出来,自然也是有主意的,我等且不妨听听三哥哥的主意,再来商议不迟。”
石仲不由瞪圆了眼对武二道:“俺家哥哥是不是还有话说?你这厮却不实诚,快些儿说出来,却是说一节不说一节,叫人好不焦心!”
宋承贵也看了看武二道:“若是我家三弟还有主意,只管说来就是!”
武二看了看众位头领,见各人均看顾着自己,不由点头道:“俺家哥哥却是有话,只是他曾言道,若是诸位哥哥有主意,便不必说了,若是诸位哥哥拿不定主意,便说出来——”
“你这厮,端的不痛快,只管说来就是!”鲁智深焦躁起来,又赫然站起身,喝得一声。
“如此,俺便说了!”武二点头道,“诸位头领只管听,若是依得,便依,若是依不得,便只当俺没说的此话一般。”
“快快说来!”宋承贵忙点头道。
“招安!”武二沉吟了一刻,这才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来,顿时惊住了在座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