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以为有些手段,便惧了你不成?好歹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住嘴!”张保慌忙喝住那妇人,冲郑屠赔礼道,“妇道人家,不识得好歹。”
郑屠看了看他,摇摇头道:“你夫妻二人手中有刀有剑,自尽吧,黄泉路上,好歹能做个伴儿,也不至于孤单上路!”
那张保顿时变了脸色,瞪着那郑屠道:“当真不肯放过俺夫妻?”
郑屠大笑道:“俺时常也听闻那孟州道十字坡有个卖人肉的夫妻店,也似你等这般的。早晚想要去打发了他夫妻二人,却不想今日倒也遇上你俩个,也算是你夫妻晦气。修要多说了!”
张保忽地大叫道:“那孟州道十字坡的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两个,俺也是认得的。却是俺家的远房堂亲,你要寻他作甚?”
郑屠冷笑道:“似他这等杀人越货勾当的,自然是杀之后快,替天行道便是!”
“你——你这厮——”张保指着郑屠,骇得一脸苍白,却又说不出来,又惧郑屠威名,更不敢动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厮汉,逼人太甚,老娘与你拼了性命!”那妇人忍耐不得,气愤愤的叫了一声,挺起刀来,就朝着郑屠砍杀过去。
张保忙唤得一声道:“莫动手!”
此时便听得一声骨碎的声音,又听得一声杀猪也似的叫声。那妇人一只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旋即倒在地上翻滚嚎叫。
“好汉且慢动手!”那张保慌忙跪倒在地磕头道,“小人夫妇吃罪了好汉,当时受罚。只求留的性命,听凭处置就是,若是要小人夫妻做甚么,都使得的!”
郑屠道:“俺且问你,你在此处杀了多少人?”
张保惴惴不安道:“莫约三二十人!”说毕,看郑屠脸色不愉,忙又改口道,“不过五七人人。皆是些大奸大恶之人!不敢擅杀好人!”
郑屠朝李响打个眼色笑道:“你且去追上个帮忙的浑汉,问个明白!”
李响答应一声,就要出门。
张保慌忙叫道:“不敢叫好汉动问,也杀了三五十人。”
李响并不停下,径直出了门,不多时,便手里提了一个浑汉回来,他浑汉惊惧害怕,见了郑屠忙磕头道:“好汉饶命,不干俺的事,都是这夫妻二人逼勒的。往常过往客商,便是见一个死一个,来两个剐一双。如此以来,只怕也有百十人了!”
听得此话,那张保顿时瘫倒在地。
“你也是帮凶,饶你不得!”郑屠冲李响点点头,那李响将把浑汉绑了。仍在一旁。
“你定要杀我?”张保也横了心思,跳将起来,将他浑家也扯了起来,提起环首刀,冲那郑屠道:“说不得也要拼一拼的。”
郑屠点头道:“俺也不杀你,只将你交由官府处置就是。”
张保怒道:“交由官府处置,却不如一刀杀了俺!”说罢,一刀就砍了过来。
郑屠看得真切,只一拳,正中那张保的鼻梁,顿时眼冒金星,往后翻到,滚了几滚只道墙角才停住。鼻血长流,挣扎不起来,口里兀自叫道:“打得好!”
那妇人惊叫一声,奔过去,扑在张保身上,嚎哭道:“好汉,你不过是要俺夫妻的性命,也罢了,如今性命交予你就是!”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对着那张保道:“老公,对不住,你我黄泉路上做伴儿去!”只一刀,便刺进了那张保的胸膛。
那张保挣扎扑腾,那妇人死死按住他,不过挺了几挺,便不动了。妇人冲郑屠怒道:“如今你却称心快活了?”
“快,快拦住他!”郑屠道。
李响正要动手,便见的那妇人一刀戳进了自己的心窝,使劲的划拉了一下,顿时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那妇人猛然将那伤口扯开,扯住自己的心肺,嘶声叫道:“看罢,老娘的心肝可是黑的?”说罢,又大笑几声,却终究禁不住,抽搐几下,也兀自不动了。
“可惜!”李响不由叹息一声,走到那夫妻二人身旁,看着郑屠道,“哥哥如何处置这二人尸身?”
“好生葬了!”郑屠说罢,沉默起来。这二人自是罪该万死,只是自己这般的处置了他等,又算得甚么?英雄好汉?郑屠忽地长出一口气,看了看李响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天理报应果然不爽!”
“他还有个远亲,唤作菜园子李青的呢!”李响忽然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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