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海便是千锤百炼,瞧着便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眼前一花便阵斩一级。
“啊!”
绝望中那使弯刀的敌兵惊恐的大叫着,挺刀直削。
叮!
那不足五尺的瘦小身影灵动如狡兔,翻腕一拍,便是一刺。
噗哧!
狭长倭刀便如同一支暴起伤人的毒蛇,极精确的自颈侧刺入,脑后穿出,扑通,人体栽倒发出一声闷响。这一挡一刺又是千锤百练,日日练,年年练,每天挥刀数千次,风雨不误踩练就的如神刀法。
拔刀,那双三角眯缝眼再盯上一个敌兵,汩汩鲜血顺着刀身流到刀尖,直往下滴。那敌兵被张水子三角眼盯着,从心底里发寒,竟惊恐的大叫一声仍下斧枪,连滚带爬的逃了。也不怪那敌兵肝胆欲裂,转身就逃,在这样可怕的好手面前,厚实的甲胄毫无用处。
刀光一闪,那狭长锋利的刀便会从甲胄缝隙间刺入,太可怖了。
刷!
张水子眼急手快拔出怀中短刀,一掷,那敌兵后心中刀踉跄扑到,又被一个瘦小身影几步追上去,刷的一刀枭了首。此时他前后左右仍在负隅顽抗的敌兵,已大部被歼,横死在士气如虹的明军刀下,铳下。不远处一阵野兽般的惊恐嚎叫声中,一个身材高大身披重甲的敌兵,被四五个明军用枪戳,用刀砍,最后被一把斧头劈中脑门,惨叫声便戛然而止。
张水子蹲低,从无头尸体上取回短刀,手一摸心中便又是一喜。
他的百锻倭刀是何等的锋利,背心一刀竟未当场刺死此人,刀尖只是刺穿了坚韧的锁子甲,入肉少许,这般精良的甲胄让张水子认准了,前头必然有敌军的大人物,一声呼哨,正在喘息流汗的明军纷纷凑了过来。
叮!
张水子一刀刺在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上,刀尖刺在坚固的圆盔上,竟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张水子眼睛一眯,低喝道:“老丁,瞧见了?”
丁怀仁微觉错愕却又心中狂喜,两眼放光叫道:“发迹了,张大人,丁某日后必有厚报!”
“杀!”
左右明军纷纷会意,眼睛放光,不顾疲惫便成群结队的咬住了敌兵猛杀猛铳,张丁两人只认准了前头有大鱼,麾下士卒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这一追便追到天昏地暗了。
数里外,另一处战线。
波兰军团是欧洲少有的精锐常备军,训练有素,稍显慌乱后竟夜间集结起来,依托已占领的明军阵地,与倾巢而来的明军对射,激战起来,铳声越来越密集竟打了个旗鼓相当。明军夜袭的计划落空,便由偷袭改为强攻,一波一波的从密林间涌出来,又纷纷倒在波军排铳火力下。
天下无敌的明军终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在波兰军团的排铳阵前,尝到了蒙古人,女真人曾经尝到的苦头。强攻,受阻,再强攻,杀红了眼的明军对上训练有素的欧洲常备军,让这场大战的血腥程度不断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