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在为一个村长继任而设宴请客,实在有些不应该。等他再仔细一看,请柬中明明白白的写着,继任村长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外甥王先阳。
林祥德肚子里那一团火蹭的一下直接涌入了脑际,毫不夸张的说,那真是眉发皆立,脸都成了赤红色。
“混账,小畜生,这是什么年头了。老百姓都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都快活不下去了,这个小畜生做了村长不想着怎么带领村民躲避灾难,怎么还敢这么瞎整!”
林祥德一怒之下,直接揪住送请柬的人,质问道:“小伙子,你说,是不是王先阳那个畜生仗着自己要做村长了,就逼着你们砸锅卖铁给他享受摆谱。你告诉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哪怕拼着死在路上,也要去你们王家村,把王先阳那个畜生的腿打瘸了。”
都是底层人,都是饱受战争与瘟疫折磨的底层人,林祥德老人家深深的知道,这年头要是哪个村子出了个乱败坏乱造的人对村民的伤害是多么的巨大。
如果王先阳成了这种人,哪怕是亲外甥,林祥德老人家也是要用他那根大拐杖把他打残,教他做人的。
送请柬的人确实是个小伙子,但也是个二流高手。本来凭他的能力,哪怕站着不动也不可能被林祥德老人家揪住的,但没办法,谁让这老人家是王先阳的舅舅呢,给他俩胆子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卖弄武功啊。
一不小心让老人家闪着了老腰那还算轻的,哪个地方磕坏了点,回到王家村他还不得被村民喷死啊,九十岁的老村长脾气一点也不比林祥德差,一个拐棍砸下来,他不在床上躺半年那都不算完。
所以他被揪住了,有些尴尬,一听林祥德老人家误会了王先阳成了村中恶霸,叫嚷着要打瘸王先阳的腿,更觉得尴尬,又觉得好笑。今时不同往日,凭王先阳的修为,站着不动,给这位老人家用拐棍砸个几十下的,怕是连皮都破不了吧。
不过他什么都不敢说,出来发请柬的时候。老村长特别交代,虽然此次王家村是有意操办典礼宴请宾客,让亲朋好友感受一下王家村的变化。但绝对不是炫耀。甚至宴请之后,王家村也是要把亲朋好友都带动起来一起修行的。
所以发请柬的时候,禁止红口白牙乱吹嘘。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这时候小伙只能稍微解释了一下,“林伯,您误会了。先阳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压榨我们,这一切都是我们全村强烈要求的,而且此次宴请宾客,其实也是另有深意。”
“嗯?什么意思…你们全村强烈要求的?小伙子,你这么说话,怎么让我听着有些纳闷呢?咱们两村距离远,世道不行,加上我一把老骨头行动不便才渐渐疏离。可我还是听说,你们村受瘟疫影响很严重啊…这时候不是想着治病,怎么还有心思搞这种虚头巴脑的时呢?”
小伙子笑了,笑容显得特别粲然,眼神中分明有着一抹浓浓的庆幸。
染上瘟疫,重病加身。这种事有多绝望他是深有体会。一个多月前,他就是王家村身患重病之人中的一员,那种痛苦到现在他依然不愿意去回味。他庆幸有王先阳,庆幸有苏神。
“林伯,您说得一点都没错。一个多月以前,我们王家村确实遭受瘟疫肆虐,可以说全村就只有区区四五个人没有患病。我们一度以为,我们王家村到这一代就要灭绝了。没想到先阳大哥,为我们带来了机缘,救了我们全村的人。”
“现在我们全村的人男女老幼再没有人身患重病,而且一个个体魄强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村里的人才会有心思举办这个,这场典礼一为先阳大哥继任村长,二也是为了庆贺脱离疾苦,三也是希望把亲朋好友都请过来,若有亲朋好友还在受瘟疫折磨,正好可以解救一番。”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林祥德惊呆了,火爆脾气一下子成了浓浓的震惊。在他的认知里,染上瘟疫那就跟死神面前挂了号没什么区别了,那是必死无疑了。王家村瘟疫那么严重,竟然被他的外甥王先阳给力挽狂澜了,这怎么听着觉得像是在听天荒夜谈呢?
“小伙子,我老人家年纪大,但不糊涂。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啊…你告诉我,是不是王先阳逼着你们这么说的,没关系,有什么碍难的你别怕,你尽管实说,我老人家给你撑腰。”
“不不不…真是一点都不为难,一点也没有说谎。林伯,您看看我,一个多月前,我就是躺在床上四肢无力浑身溃烂,我现在全部都好了啊。”
林祥德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看着他一点都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禁惊叹,“天呐,王先阳那个臭小子难道是遇上了神仙不成,怎么会有这本事。行,小伙子,请柬我收了,到时候我一定准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