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许我就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能持续。”
山洞之内,骷髅竟然缓缓的坐下,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做什么的。
当然,每一个人都想让别人认真的听着自己的倾诉,何况是他这个常年住在这里的一具骷髅呢?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知道的。”
骷髅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期间尽是悔恨和某种不舍。
在离酒馆不远处的某个街角,布鲁斯诺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容冰冷中带着愤怒,沉吟了片刻,他对着身边的副官说:“回去之后,查一下是谁给那个叫尼塞的小子做的登记。”
说着,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然后、然后给我执行三十鞭的鞭刑!”
“啊?”
那位副官,连同身后所有的卫兵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仿佛听到了鞭刑那两个字,他们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还没完,布鲁斯诺语重心长的对副官说:“这个无聊诊所要多派一些人手,在结案之前,你给我盯死了,只要那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马上跟我报告!”
“您、您是说,那个小子他有问题?”
副官疑惑而畏惧的看着这位接近暴怒的长官,“我、我刚才怎么觉得他挺正常的呀!”
布鲁斯诺一听,瞬间就举起了巴掌,但是最终只是轻轻的落在了副官的肩头,“呵!这就是你为什么干了将近二十年,却依然只是一个副官的原因!”
“是的!刚刚的那个小子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破绽,他的瞳孔、他的眉梢、他的面部肌肉,没有一处是不自然的。但是,你可曾想过,即便他没做任何事、没有说一句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是否能够达到如此的神情自若,特别是在我目光的压力下。”
副官没有回答,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回答,很显然,就算此时他自己都没有这种心性,在这位长官的面前他也会怯懦,也会犹豫,也会下意识的闪躲。
霎时间,当他再次回忆起那个少年从容平静的表情时,竟然莫名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哼!”
布鲁斯诺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个小子绝对有问题,即便他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他也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相信我,他远比你此刻能想象到的更加可怕!”
黄昏时分。
大雨已经停了将近一天,但是天上的乌云却没有丝毫要褪去的迹象,夕阳撕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将阳光努力的撒向大地,撒向这座气势磅礴的城市。
伊尔塔城的街道笔直而宽敞,用石头铺砌的地面极为平整,但是,雨后的积水总会在上面留下一些零星的水坑,像是可有可无的伤疤。
尼塞无聊的踢着一颗石子,在街道上缓慢的行走着,石子跳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然后继续踢着石子前行,毫不在意那颗石子是不是落在了水坑之中。
他双手插着兜,双肩紧缩,美丽的夕阳在他的头发上描绘出一层金红色的外壳,在这个略显陌生的城市中,无所事事的他更像是一只孤魂,或是一只野鬼。
石子的跳动是不规律的,但却大致指向了一个地方,李尔街四十二号——无聊诊所。
知道无聊诊所的人很少,但是它绝对是个奇葩,单凭这个奇怪的名字就足以让所有的病人望而却步,当然,有精神问题的病人那是要除外的。
从酒馆到无聊诊所只有不到两里地的路程,但是尼塞却走了相当长的时间,当走到这个略显破旧的门面时,他抬起脚奋力的一踢,那颗陪伴了他整个归途石子便径直飞到了远处。
这时,尼塞突然眼神犀利的扫视了远处几个略显隐蔽的角落,然后脑袋一歪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摇了摇头之后便扭头走了进去。
诊所的面积并不大,但是依旧能让人感觉到有些空荡,生意到底如何,只有看了才知道,根本不是一句惨淡就能够描绘的。
走进诊所之后,尼塞就开始拼命的跺脚,鞋子上的雨水四溅而起,花了一地。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隔了七条街我就闻着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院传来,那声音沙哑而略带喘息。
尼塞微微一笑,满不在意的说:“我只喝酒了,可没喝花!再说了,这不是工作需要嘛,谁让那些人大多会去那家酒馆呢,你总不会让我站在人家门前一个一个的看吧?我可不想给他们当免费的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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