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意义。
一直以来,冷雪就在寻找她自己的活下去的意义,只是很可惜,她并没有找到,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寻找。
而在寻找的路上,修行便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剂,或者是调味品。她虽然并不指望那些前辈们的不断夸奖,但是,当那些赞许的眼神打到身上时,她又怎么能无耻的说她毫不在乎呢?
只是,不知道何时,这个世界好像是变了,她似乎慢慢的不再是聚灵院的交点,也不再是老教习们的交点,思来想去之后,她发现,好像就是在许尘进入兑山宗的那一天。
无论许尘是因为什么夺去了众人的目光,好的或是坏的,但是,终究是夺去了。她不知道那些目光对于许尘来说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些却是她此时生活的全部。
“二师姐!你怎么了?”
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冷雪赶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儿,她叫戚儿,是聚灵院最小的弟子,只有十四岁,她也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和冷雪聊上几句话的弟子。
“哦!没什么。”
冷雪微微一笑的回答道。
戚儿努了努嘴,样子煞是可爱,“二师姐!你也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吧。”
“嗯?”
冷雪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对方说的那个人是谁。
片刻后,她揪了一下戚儿可爱的羊角辫,轻声道:“没有啊!他哪里奇怪呢?”
“二师姐!你竟然也会说谎?”
戚儿不满的撅着小嘴说道,“你刚刚明明是在看他,你要不是因为好奇才看他,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你喜欢他?”说着,她还挤了挤小眼睛。
冷雪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骂道:“你个小不点!跟谁学的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戚儿又是撅了撅嘴,解释道:“嗯!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姐说了,她当年就是因为感觉我姐夫很奇怪,最后就……唉!”
说着,她竟然像个小大人是的哀叹起来,“真是悲哀,做女人真苦。本来都梦想着嫁给白马王子,最终却都嫁给了白马。”
听着戚儿毫无逻辑的说法,冷雪好奇的问道:“小家伙,你说什么呢?”
戚儿斜着眼睛看了冷雪一眼,表示对方的愚钝,细声道:“哎呀!就是说,你其实本来以为对方是王子呢,结果嫁过去才知道,对方竟然连个人都不是。”
“呵呵!”
冷雪被逗的笑出了声,但是细细品起来,这里又有多少苦涩的味道。
“被我说中了吧?”
戚儿像是答对了教习的问题一样高兴。
“你猜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冷雪坚定的回答道,却没说出下半句,“我不过是嫉妒他而已,甚至有和其他人一样的讨厌。”
是的,她讨厌,她甚至对世间的一切都厌烦至极,她冰冷的面容下其实是一颗怨恨的心,这些年来,她之所以对任何都不闻不问,一心修行,只是想让自己不去想起那些领自己难过的往事。
六岁,他的爷爷离开这里,没留下一句话,又过了一年,她的父亲也离开了,依旧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而那个听说在她出生时就死去的母亲,就更不用说了。
更无奈的是,其实,即便他们在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中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亲人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现在她也很难理解。
如果不是还有修行这个可以寄托一些情感的东西,恐怕她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了。
冰冷的态度只是她的面具,遮住了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越发的苍白,红唇微动,却没有什么可说出口的,或者是没有谁能够值得她去诉说和发泄。
不知何时,教舍内的吵闹声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寂静,寂静的有些奇怪。
这片寂静吵醒了冷雪的深深的思绪,她下意识的望去,才发现所有人都想着教舍的后方看着。
冷雪也不经意的看了过去,一个衣着华贵的弟子正向着教舍的后方走着,正是在课堂上和女教习争论的路九阳。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他沉重的步伐上可以看得出他心中的不满,因为他所走去的方向正是许尘所坐的位置。
“许尘!又是许尘!”
冷雪心中不停的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