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虚剑决》被许府内的其他人所忽视,那绝对是他们的损失。
这本剑决的真意在于化繁为简,但这绝非是普普通通的简化,而是通视一切,剑式简单,但是变化无穷。这点也和道家的思想有着惊人的相似。
只有将繁杂的剑式全部放空,将所有的修为和精力集中在当前这一剑之上,才能发挥出每一剑的威力。
然而,也正是因此,《裂虚剑决》的措辞晦涩难懂,其中隐隐约约包含了大量道家高深的思想,也只有先理解了这些思想,才能真正理解每一剑的千变万化。
与剑决的晦涩难懂比起来,似乎对许尘来说,时间的紧迫才是一切的难点。
这时,许尘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冷冷的默念着一句话。
“许阳,你可要等我啊!”
……
这一日,清晨。
初阳刚刚冒出了头,驱走了淡淡的雾气,随着一袭清凉的风刮过,一阵树木的断裂声骤然响起。
永安镇。
镇外一处偏僻的树林中,许尘单手握剑,翩然的立在原地,而他的对面正是几颗齐根而断的大树。
一抹欣然的微笑浮现在许尘的脸上。
因为,就在刚刚,他终于参透了《裂虚剑决》的一点点口诀,一剑挥出,单凭剑气的威力,几颗大树便应声而断。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定会吃惊《裂虚剑决》的威力,当然,更会惊叹许尘的悟性。
许尘身后,一颗大树的下面,一位老者微笑的坐着,看见刚刚许尘惊人的一剑,赞许的点了一下头,这个老者正是老邬。
“少爷!您终于参透了这第一式的真意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许尘这才转过身,慢步来到老邬面前,蹲下身轻声道:“邬伯伯!要不是您提醒了一句‘持而盈之,不知其已。’恐怕我还在刻意的催动着灵气呢!原来,在适当的时候停止催动,才能发挥出这一剑的真正威力。真是难以想象。”
老邬微笑着摇了摇头,“少爷!您是太自谦了,这个道理书上都有,世人也都明了,但是真正能理解,并且运用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呀,这还是靠您自己的悟性才达到了。我不过是提醒了一句罢了。”
许尘无奈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如果不是刚刚老邬随口的提醒,恐怕他想要理解到这一层,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
这一个月来,许尘其实只练了这一剑而已,这一剑名叫“拔剑式”,但是《裂虚剑决》上的文字太难理解,原本简简单单的一剑,竟然被说的复杂至极。
许尘原本都已经怀疑《裂虚剑决》是不是像老邬说的那样奇妙无穷了,但是当他看见被自己剑气所砍断的大树时,他自然由衷的佩服起了老邬,更对《裂虚剑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才只是个拔剑式而已,按照《裂虚剑决》上所说的,这套剑决共分为九九八十一式,每一式虽然只有一剑,但是从这最初级的“拔剑式”来看,这套剑决真是不可小觑呀。
“邬伯伯!明天就要测试了,您说,以我现在的实力会是许阳的对手吗?”
许尘试探的问道。
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在修为上,他和许阳此时自然是没有差别。但是,在剑术上,许尘却是极不托底。
无论《裂虚剑决》的威力如何,但是他自己却只是刚刚学会了第一式而已,如果他不能一剑击溃对手的话,那么接下来必然会变得极为劣势,结果自然难以预料轻松。
老邬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得意的捋了一下胡须说:“放心吧,少爷!只要您在测试中正常的发挥,这一剑足以要了他的命。即便有什么特殊情况,您未能一剑击败对方,您还可以重新用一遍这‘拔剑式’呀!虽然这样会极其生硬,漏洞百出,遇到高手时自然是极其危险的,但是对于这些修为一般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应付的过去的。”
许尘僵硬的点了点头,但是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都不敢确定。况且,他和许阳可是赌了两只手的,如果稍有闪失,他就会一辈子远离修行的。
许尘和许阳的赌约自然没和老邬说过,所以此时,老邬是无法理解许尘背后天大的压力的。
许尘默默的站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反复的练习。他不想测试中有什么意外,虽然他和许阳只见并不是生死的赌约,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比生死的赌约更加的重要。
十年的囚禁,众人的歧视,断去的一指。所有心中的不快汇成一道剑气,向着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