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晒谷场,出村子往南行100余米。
整个场子东西长12丈,南北宽8丈,全是用大而厚实的青石板铺设的,且板与板之间用洋灰勾的缝,整体非常的平滑。据村中人讲,在人民公社成立前,这场子一直是土质的,秋天要晒点谷物之类,都得要用牛粪浆刷。
晒谷场的北边沿有幢青砖青瓦的大公房,房的正中是扇大双开门,门若完全打开,连板车都可以推进推出,大概是为搬运粮食方便才如此设计的。现在距离秋收尚早,房内空无一物,连仓鼠都逃光了,剩一把生锈的大锁挂在门上神气。
约一点钟光景,正置太阳当顶,天空中忽然集结了无数的白云,让逼人的炽热消隐了不少。这时,宋小勋与解方头早已等在晒谷场上,见我到了,就急忙大声招呼,并从公房的大门处跑上前来,殷勤地接住我手上的陀螺与风筝。
“海流,”解方头右手举起风筝,左手拿着线轮机,摇晃着像似用镰刀剃出的赶马哥发式的脑袋,笑盈盈地说:“我与小勋到这等十分钟了,还担心你来不了呢。”宋小勋连忙抢着解释,他来到村口的时候,解方头正在那儿闲逛,知道我俩要来晒谷场活动,就缠着一起跟来了。
我一听,感觉很不友好,就责备道:“说‘缠’好伤人呀,小勋,多一个人多一份乐趣嘛。”宋小勋连答“是,是。”然后又报功似的告诉,他总共弄了三根香麻,都剥好了的,就放在前面公房大门那里。我看了宋小勋一眼,不满地说:“不是交待你只弄两根吗,几下拨完了,下次不玩啦?”宋小勋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故意上下掂了掂陀螺的重量,表示这陀螺又大又重,最后还有先见似的冒了一句“我担心两根麻合起来太细了打不动。”
“哟嚯,”我用胳膊肘击了一下宋小勋的肋部,露出忍住不笑的表情,逗乐道:“算我服了你,小勋,要用两根甚至三根麻合起打,你认为是要打大炮弹呀?”宋小勋嘿嘿憨笑了两声,傻里傻气地回答:“不用过秤,试试你的这帝王陀螺,少说也有斤把多重吧,与大炮弹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海流,”解方头在我与宋小勋的前方米把多远,边倒着行走边大声询问:“我们是先放风筝还是打陀螺?”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确切地回答:“先打陀螺。”并让其把风筝和线轮机拿到公房大门那儿放好,再把香麻带过来,我与宋小勋在场子中央等着。解方头也东施效颦似的抬头朝天空看了看,说“好的。”但转身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再问“要把香麻全部拿过来吗?”
我挥了挥手上打陀螺的小木棍,大声交待:“拿一条就行了。另外,你把风筝平放在门前的石阶上并用线轮机压住,免得被风吹的到处乱跑。”解方头事事问的清楚明了后,精辟地说了句“你是放心不了风筝还是我?”就朝公房大门处快速走去。
解方头本名叫解方程,因为从每个角度看,他头都是方的,所同学们都叫他解方头。据说他的名字还是他爷爷解天书起的,他爷爷在旧社会时曾读过几天私塾,三字经背的烂熟,却不会写一个字儿,所以很希望孙子能有个大出息,就取了解方程这名。而解方程天生头是方的,智力好像不是太理想,十岁了还在读二年级,比小三岁半的我还低一年级。除了读书,诸如说话、做事、干农活等,解方头似乎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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