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虚弱的秦川

你。”秦川看和吕萌的对话内容，又看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咳嗽声，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李总，你那有熟悉合同懂点法律的人推荐吗？”

    李宁一顿。“……有。”

    “明天让他来东方世纪面试，走下流程。”

    “秦总，您是指？”

    “别问这么多，叫他来就是了，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他。”

    李宁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就问：“性别有没有要求？”

    秦川没犹豫。“男的。”

    他身边要是放个女的，那他夫人还不是拿他撒气？

    秦川把这事交给李宁，也没继续工作。

    他把摊在桌上的合同合上，扔到那一堆合同里，便想怎么说服他家那位抠门的夫人给他请个助理。

    秦川揉着额头，想别人追女朋友怎么就那么容易，他又要动脑又要斗智斗勇的。

    这段期间东方世纪的客户经理请假，百合园的项目全面推动，秦川单吕秦集团的事就多到忙不过来，现再加上东方世纪繁杂的工作，还要想着怎么哄夫人开心，秦川大脑极度负荷，身心疲惫。

    看着落地窗外越来越暗的夜色，秦川长叹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

    在看到吕萌提着晚餐回来时，秦川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为了爱的人，辛苦一点算什么？

    秦川扫了眼黑漆漆的办公区，便无精打采的走过去。

    吕萌看到他就讲：“秦副总，吃了饭再做事。”

    “……好。”秦川没有接她手里的袋子，让开身。

    吕萌疑惑的看他，见他走进茶水间，才提着晚餐进自己的办公室。

    茶水间有吃饭的地方，但吕萌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所以才拿进自己的办公室，想着等秦川的时候顺便把事做了。

    秦川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把头发弄乱。

    做完这一切的秦川，对着镜子照了小会儿才走。

    “秦副……”吕萌把几份邮件转发给客户，抬头看到进来的人吓了跳。

    秦川此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精神不振，走路都似是飘的。

    吕萌哪见过这样的秦川，即使他们被人追杀时，他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真是平生头一次见。

    她有些紧张，站起来问：“秦副总，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秦川扶着沙发坐下，有些着急的喝杯里滚烫的水。

    吕萌嗅到咖啡的香味，冲过去夺了他的杯子。“低血糖你还喝咖啡！”

    秦川去抢杯子。“没事。正好晚上要加班，喝杯咖啡精神好点。”

    吕萌瞪了他眼，直接拿着杯子出去。

    秦川一等她出去，那幅半死不活立即容光焕发，哪有半点低血糖的样子。

    兴奋激动的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思绪高速转着。

    他本来只是想装做压力太大，让她给请个助理，但因为刚才吕萌的态度，他决定将病装到底！

    秦川见着回来的吕萌，立即拿着晚餐坐回沙发上。

    吕萌端着杯牛奶进来，看他那有气无力软棉棉的样子，把牛奶给他就拿过袋子，把里面丰盛的饭菜拿出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吃了晚饭就早点回去休息。”

    秦川点头，没有拒绝的喝着牛奶，看她把菜一样样摆出来，视线顺着她的手指上滑到她白皙优美的脖子，再到粉嫩红润的唇。

    在吕萌看秦川时，秦川深沉充满侵略的视线瞬间暗淡下来，垂着眼帘看杯里的牛奶。

    他其实不喜欢喝这东西的，但如果是夫人倒的，那就不一样了。

    “吕总，那些工作留到明天能行吗？要不行的话，我等下做完再回去。”秦川爱岗敬业，又体贴的讲：“吕总你要是想走，可以先回去。”

    吕萌心里微有疑惑，却也未深究，瞧他这病猫似的样，她完全忘记要冷落他的事。“工作的事不急，你先喝碗汤。等吃了饭要是不见好，就去医院看看。”

    今晚这么好的时光，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秦川接过她递来的碗，喝得慢条斯理，视线不时在她脸上转。“吕总，那个客户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要几天。事出突然，他也很想回来，但我给他多放了几天假。”

    秦川听到这话不说话了。他看她就是想压炸他。

    吕萌见他不说话，意识到什么的看他。“你要是觉得工作太多，我暂时分个助理给你？”

    “你的助理熟悉了你的工作，这调来调去会不会很麻烦？”秦川微蹙着眉。主要是，那两个刚出社会的小孩，根本帮不到他什么忙好不好。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吕总，要不给我招个助理怎么样？”

    “你要助理？”吕萌犹豫，没有马上回答。她把一次性的饭盒打开，放到他面前。“我们先吃饭吧，这事明天再说。”

    明天？那就是不想给他招。

    秦川做为一个首席运营总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吕萌是不想给他配助理，因为她始终是觉得秦川只是暂时呆在东方世纪，并且是被她包养的。他要再配个助理，好像就是在这里扎根，扩展势力了一样。吕萌不是怕他夺权，而是……他权力一但大起来，自己就难压制他了。

    这也可以说是她不够自信吧，毕竟自己在环宇时被他欺压的太惨了。

    “吕总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秦川皱着眉，放下汤碗拿了杯子就要走。“我先去把那些事做了，不然留到明天更做不完。”

    “回来，坐下！”吕萌严辞的冷呵。

    秦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剑眉舒展，表情也带了抹笑意，但在转身坐下时刚才的情绪荡然无存。

    吕萌看他闹别扭的样，好想扑上去亲两口，不过她还没忘记王筝那事。她也紧皱起眉，认真思考他的提议。“你真的想要个助理？”

    秦川倨傲的点头。

    想他当初多么风光，助理秘书都几个，而且想招多少就招多少。现在他屈就在这东方世纪，连招个助理都这么困难，想想也确实挺心酸的。

    秦川傲娇中又带着不甘和委屈，让吕萌好想一拍大腿说你想招多少就招多少。

    好在她还稍稍有些理智，没有为博美人一笑，放弃大好江山的冲动。“那就招吧。”

    “真的？”秦川斜眼看她。

    吕萌点头。“我说招就招。本科的够不够？”

    “不用，有毕业证书就行。”秦川说话立即精神了不少。“薪水也不用给太高，和吕总你的助理差不多就行了。”李宁推荐的那人，可是用薪水请不动的。

    吕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

    不就是个助理吗？她就不信她这个老板，还能被那小小的助理给绊住。

    “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吕萌看桌上的饭菜。“再不吃就要冷了。”

    “吃，当然吃。”

    吕萌看没事儿的秦川，想他刚才是不是装可怜，目的就是想要个下属？

    不过他要是真因为这个也没关系。吕萌瞧他俊朗的脸，忍了忍，没忍住。凑过去就在他脸上亲了下。

    这样的秦川太可爱了！

    秦川一怔，转头看她。

    吕萌撞上他深沉的视线，心里一跳，唬着脸讲：“快吃饭，你不想下班了？”

    “想。”但他更想吃她。

    “那就快点吃！”

    秦川看她强悍虚张声势的样，没有按倒她，而是选择吃饭。

    来日方长，他不急，不急？！

    两人吃完饭，秦川负责收拾桌子，吕萌负责关空调关灯以及锁门。

    一路上秦川频频看吕萌，若不是他在开车，不知道几次抱住她亲了。

    吕萌感到他灼灼的视线，扭头看窗外，全程高冷。

    回到江山帝色也仍是拒他千里之外。

    秦川有点摸不准她态度。按理来说，所有事情都说开，她还主动亲了自己，这就说明他们和好了吧？可是看吕萌的样子，又不像是和好了。

    秦川设想过像上次电梯里一样，不管不顾按倒就亲。但避免情况超出他预期发展，他艰难的决定还是先老实一晚。

    吕萌回到家里命令式的让他喂小黑，就进了房间。

    秦川看紧闭上的房门，摸着小黑的头感叹。“还得要跟你共处一晚。不过我肯定这会是最后一晚！”

    小黑埋头吃狗粮，不理他。

    秦川拍拍手起身，去敲主卧室。“吕总，你得给我条内裤。”

    没回音。

    秦川想她可能去洗澡了，便转身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李宁发信息，问他合资的情况。

    李宁很快回复他两个字：搞定。

    秦川：他们愿意出多少？

    李宁：一个五千万，一个八千万，还有一个出资一亿。

    秦川：才两亿多？

    李宁：……

    秦川：五千万还只够一套别墅的总价。你告诉他们，少于一亿拒绝入资。

    李宁：秦总，我怕他们万一不肯加钱。

    秦川：那就让他们拿回钱自己玩去。

    李宁：既然看不上，又何必折腾？现在有多少企业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秦川：那是因为真正有钱的还在观望。吕秦集团如果连几千万的都收，不是告诉他们我们很缺钱？听我的，放话出去，单位少于亿的概不接受入资分股。

    李宁：秦总，您行！

    行有个屁用，他现不还是被他夫人赶出来睡沙发？

    秦川没回李宁，拿着手机望天花板，想是要用个人魅力重新征服吕萌，还是要让她再次拜倒自己的西装裤下？

    前者他只要出体力，后者他要出脑力。

    正在他犹豫时，主卧室的门开了。

    吕萌看躺在沙发上，双腿超出大半截的秦川，语气微有不耐的讲：“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

    秦川唰的坐起来看她。

    “快去洗澡，不想睡了啊你。”

    秦川看她不满的样子，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想，当然想！”

    吕萌站在门口，对他翻了个白眼，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秦川激动的洗了个战斗澡，轻手轻脚上床便将她搂在怀里。

    嗅到她发上熟悉的香味，秦川喟然长叹。终于把傲娇的小猫给哄回来了，真是不容易。

    而被他熟悉气息包围的吕萌，也反手抱住他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在他亲自己头顶时闷声讲：“你要敢乱动一下，就继续给我滚去沙发睡。”

    秦川：……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吕萌哼了声。

    “这样我可以先在浴室里解决。”

    吕萌：……

    吕萌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安慰吻。”意思就是不行也给我忍着。

    秦川收紧手臂，似要将她揉进身体的紧紧的抱住她，深吸了口气，便不正经的讲：“谢谢吕总赏赐。”

    吕萌听得心情舒爽，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很快睡着了。

    秦川看她眼睑下的青色，心疼的在她脸上亲了下，便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秦川比吕萌先醒来，他想让她多睡会儿，特意把她的闹钟给掐了，没想她还是到点醒来。

    吕萌睁开迷糊的眼睛，在秦川怀里伸了个懒腰，看窗外天光大亮就去拿手机。

    时间比她预定的晚了半个小时。

    吕萌唰的坐起来，怒吼：“你怎么把我闹钟按了！？”

    秦川撑着脑袋看她。“公司没你的这半个小时，依然在正常运营，所以想让你多睡会。”

    吕萌瞪他。“王筝上午的飞机！”吼完的她唰的下床，拿了衣服冲进浴室就讲：“你要不想去就继续睡！”

    得，老板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去？

    秦川也起来，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漱。

    好在他们两个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半个小时都没有就出门了。

    秦川把买的早餐给吕萌，开车上路后问她。“王筝已经去机场了吗？”

    “我要问她。”吕萌说着拨打了王筝的手机。

    王筝很快接起她的电话，在听到他们要来送自己后，拒绝了。“萌萌，我已经快到机场了。”

    “不行，你在机场门口等我！”

    王筝对她的霸道强势，无奈点头：“好。”

    吕萌得到她的确认，紧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秦川提醒她。“这下可以吃早餐了吗？”

    吕萌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着早餐。“怎么只有一瓶牛奶？”面包也只有一个。

    “我开车。”

    吕萌念他。“早餐一定得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不吃早餐会记忆力衰退！”

    秦川：……

    他倒觉得自己记性挺好的，至少小时候吕萌对自己做的事他都记得。

    吕萌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再递到他嘴边，生冷的吐出一个字。“喝。”

    秦川瞟了她眼，张嘴咬住吸管，喝了口牛奶。

    吕萌给他喝了口牛奶，又撕了块面包给他。

    秦川又张嘴咬住。

    就这样，吕萌一口牛奶一口面包的，喂秦川吃了一半早餐，自己才匆匆几口把半个包面和半盒牛奶吃掉。

    等他们吃完早餐，也差不多到机场了。

    机场人来人往，想要在这里找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吕萌他们一停好车，走向机场大门就看到似不是这个人世间的王筝，一袭棉麻白色长裙，身边放着个银色的旅行箱。

    她站在那里似时间都静止了般，而在她边走过的人只是条光流，无法改变她、记录她，也无法走进她心里。

    吕萌看着这样的王筝，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筝在办公室说出那番话时，她便没有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谎言。

    现在的王筝再一次告诉她，她现在的世界还没有人能走进去，即使是秦川也不能。

    王筝看到他们，拉着行李箱走向他们。

    吕萌大步快走过去，看她手里飞往意大利的机票，不舍的问：“你真的要去吗？”

    王筝看她和秦川，笑着点头。“我是真的想去。”

    她用的是想，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