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绝于耳,小护士却不为所动,甚至狠狠的呸了一声,她整个人站直了身体,犹如一头猎豹一样,猛然扑向了正在地板上翻滚的李柏树,既然药水已经没有了效果,那么就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
犯瘾的李柏树力量比平时大了许多,即便小护士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依旧被他再一次掀翻过去,小护士非常的愤怒,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等到那粉红色的药水进入了李柏树的血管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尘埃落定了,怎么他突然就犯了瘾呢?!
“李柏树!你要清醒一点!”
小护士伸出双手紧紧的拽着李柏树的一只胳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不济,用两个膝盖压紧了李柏树的胳膊之后,她用另外一只手去勾正在床边飘荡的注射针头。
“我,我,我犯,送,送我进观察,观察。”
一阵痛苦过去之后,李柏树的神智似乎有几分回笼了,他躺在地板上不再挣扎,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他断断续续的开着口,想要安抚身旁的小护士让她别那么手忙脚乱,先叫人来支援才是正常的。
小护士的双眼突然暗淡了一下,她的脸色浮现了些许怯怯的神色,额头上也出现了大颗的汗珠,她已经勾到了输液针头,只是因为输液管的缠绕而一时拉不过来,觉察到李柏树已经停止了挣扎,她的压制也松泛了两分。
终于将针头拉到了足够刺入李柏树血管的位置,小护士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板上犹如一条离开水的鱼,小护士的心头闪过了一丝嗜血的满足感,嘴里却说出了最温柔的话语:“你别害怕,我先帮你把输液插上,然后我去叫人来帮忙,输液里面有镇静的成分,你插上了会舒服点的。”
“好,好的,谢谢你啊。”李柏树像是疲倦到了极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而小护士此时也把膝盖从李柏树的小臂上移了开了,仔细的拍打着李柏树的血管,输液如果不能打入血管里,那么也就没有了治疗的效果。
针头碰触到了李柏树的皮肤,就在小护士向下使力的一瞬间,李柏树突然再次爆发出哀嚎,而这一次小护士没有了刚才的幸运,李柏树的胳膊猛然抬起打向了她的脸颊,就在她转动眼珠下意识的躲避之时,手中捏着输液管的感觉却猛然一空。
翻身坐起了李柏树松开了手,整个人向着墙壁退去,刚才还在小护士手中的输液针头这会正正方方的插在了小护士的肩头上,粉红色的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蜂拥向着小护士的肩头涌去。
小护士低头看看自己肩头上的输液针,又抬头看了看靠在墙壁上一脸警惕望着她的李柏树,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眼珠有些外凸,她喃喃自语般的开口,一手猛然将肩头的针扯了下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柏树没有开口,对于他的身体来说,这个时候躺在床上静养才是最合适的,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大闹,他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散掉又拼装起来的骨架一样,浑身无力,所以他也不会浪费力气去跟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解释。
“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护士原本俏皮的声音粗犷了起来,整个人显然是陷入了暴怒中,与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不同,她连站直了身体这种行为,都带着些许的风声,更别提她的怒吼,几乎要穿越整栋住院部。
“你,是什么怪物?”李柏树已经看出了小护士的异状,自然也能感受到小护士情绪的变化,不知道是因为本身的性情如此还是因为那个古怪的粉红色液体进入了身体,小护士显得暴躁了许多,原本只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眼睛这会直接就凸了出来,就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小护士恶狠狠的看着李柏树,似乎在挑选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李柏树看着小护士鲜红的嘴巴和顺着嘴角往下流的口水,心头下意识的一跳,闹腾到现在也没见一个人进来帮忙,外面的情况恐怕有点复杂,李柏树现在的模样想要靠自己逃出这个房间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尽力拖时间了。
“等等!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有问题的吗?”李柏树猛然叫出了声,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清晰,原本已经蓄势待发就要扑上李柏树身体撕咬的小护士犹豫了一下,疑惑却带着几分血腥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李柏树,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咳咳,你知道的,我是有专属护士的。”李柏树必须拖时间,却又不能让对手觉察出他在拖时间,所以他说话的速度放慢下来,咬字非常的清晰,却没有任何停止的空闲,“看到进来的不是专属护士,我当然会奇怪,然后你还说要检查我的输液药水,我的输液药水是不久之前刚换过的,既然我没有难受的感觉,又怎么会需要新的护士来检查,这种理由实在是不靠谱。”
“那你还能那么安稳的躺在床上?”小护士的脸有些狰狞,身为某一种特性的生化人,她能够检测眼前人类的身体温度,一但对方因为各种情绪体温上升,她第一时间就能觉察出异状,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一直到他假装毒瘾犯了之前,身体的温度都是维持在最正常的水平上的。
“不这样,怎么能让你吃苦头。”李柏树笑了笑,看着小护士的眼神里带着不屑。
“吃苦头?不知道是我吃苦头还是你吃苦头。”小护士上前一步,看着李柏树的脸就像是在看一块烧烤架上的肉,李柏树将背部越发的贴近墙壁,距离他手指两个手掌距离的是小护士刚刚拔掉丢下来的输液针头,也是李柏树目前能够掌控的唯一可以对付小护士的东西。
“试试看吧。”
李柏树深吸一口气,使出全部的力气猛然向着已经有几分弯曲的输液针头扑去,而在他与输液针头仅有一根食指的距离的时候,他感到一股腥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后颈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