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的裤腿儿已经结了冰。如果由着他在外头站到天亮,不冻死,也会被冻伤。
“拖鞋是司徒信的,你想穿就换,介意拉倒。”扔下钥匙,她向厨房走去。
司徒信有专门的拖鞋?
陆雪漫,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咳咳……
现在问这些会不会被赶出去?在她没原谅自己之前,能忍则忍。不就是一双拖鞋吗?谁穿不一样!
“姜茶,喝吧。”陆雪漫冲了一杯姜茶,男人伸手去接,她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提步向浴室走去,“等你泡完热水澡,暖和一些就回去吧。”
“哦。”
来都来了,他还会走吗?
明显不可能!
鉴于只有主卧的卫生间有浴缸,男人洗澡的时候,她躲进了客厅。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渐渐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漫漫……”
突然肩头一沉,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回头看见男人**着上半身,宽肩窄腰,一滴水珠沿着胸肌滑落,她的视线也跟着下行,小麦色的皮肤配上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性感到爆,让人狂飙鼻血啊有木有?
这厮穿这么暴露,是色、诱的节奏吗?
她抓起抱枕,狠狠砸了过去,“你个暴露狂,怎么不穿衣服?”
“我的衣服都上了冻,没办法穿了。”
看着权慕天哀怨的小眼神儿,她不自觉地软了口气,“……浴室里有浴袍,你不会将就一下?”
“哪有浴袍?”
“那不就在……”她猛然想起洗完澡把浴袍丢进了洗衣机,慌忙改了口,“你等着,我去客房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权慕天这个蓝颜祸水,无论什么时候都帅的要人老命!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一千八百遍,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经鉴定,她的花痴病不但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要不要再坑一点儿?
她在客房里找了一圈儿,只找到一套没开封的家居服,看尺码应该是夜南峰的。虽然小了点儿,但是总比没有强。
把家居服扔在他脸上,陆雪漫依旧面无表情,“这是我师父的,便宜你了。”
打开包装看了看,权慕天再一次投来哀怨的目光,委屈无助的表情如同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没有内衣吗?”
这厮不正常啊!居然学会卖萌了?
“没有!”
“不穿内衣,你让我怎么睡?”
“躺下、闭着眼睛睡!”
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好你个权慕天,在这儿等着我呢!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权先生,你的澡也洗了,姜茶也喝了。现在请你换上衣服,哪儿来回哪儿去了!别耽误我睡觉!”
整理了一下沙发,权慕天抱着靠枕躺了下去,“我睡相很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绝对不会吵到你的。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
跟我耍赖是不是?
瞬间气的心塞,陆雪漫叉着腰喝道,“老娘让你滚犊子!”
“注意你的用词,说脏话不利于胎教。”
胎教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滚不滚?”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个真不会,要不你示范一下?”
“你不走我走!”
蹭蹭蹭几步走到门口,陆雪漫却折了回来,“这里是我家,该走的是你,不是我!权慕天,你立刻马上从我的家里滚粗去!”
“困了,睡吧!”
“睡你个大头鬼啊!滚回你初恋情人那里去!”
“……”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她冰冷的语调里透着愤怒与醋意,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权慕天心头一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把洛琳抱上救护车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家属。她偷了你的手机,监听你的电话和短信,你都毫不介意。定时、炸、弹只剩几分钟,你依旧对她不离不弃。既然她那么重要,你何必要缠着我呢?如果是因为孩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
沙发里的男人无动于衷,陆雪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压回喉头的哽咽,气冲冲走进了卧室。
她最后一句话狠狠戳进男人心里。
权慕天从没发觉她对自己已经怨恨到了这种程度。
躺了一会儿,他走进了客房,里面除了无数的婴儿用品,没有多余的被子。
在楼下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然而,他睡不了多久便被冻醒。整整一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漫漫,我好冷,给我床被子……”
还有脸要被子?
这男人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你觉得冷就滚回去啊!洛琳正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查证后再拨!”
权慕天满脸黑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陆雪漫的羽绒服将就一下。
第二天上午,她打着哈欠走出卧室,发现男人裹着她的外套蜷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喂,太阳晒屁股了!”
他没有反应,陆雪漫伸手推了推,立刻觉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