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镇元顿了顿,将事情说了遍,闻言,老夫人僵住身子。
“做梦么?”她无意识地搁下茶碗,目光飘远。
“你外祖父,外祖母死的时候,我也做了个梦,梦里你外祖母从城墙跳了下去,后来地上开满了鲜艳的血红花朵……”
陆镇元捏紧了袍子。
“母亲……”
“我一睁开眼就吵着要去找她,看见的就是那一地的血,而你外祖母躺在城下,离我越来越远。”
陆镇元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低下头去。
老夫人笑了笑,“都说梦也会有成真的时候,珺姐儿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也许她真的梦到了。”
“是……”除了这个,他又能回答什么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停不下来,不能停下来,”老夫人闭上眼睛,“这些年,我一直记得时的情景,既是血海深仇,那就只有用血来报,就算失败了,也无愧我这一身血肉。”
“儿子决不会允许失败,儿子一定会,走到那一步!”
老夫人欣慰地看着眼前同记忆中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笑道:“好,为娘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个合适的……继承人!”
陆镇元脸上没有表情,一双平日里总是温润的眸子,也变得黑沉沉的。
没过几日,苏恒已经回来了,带了许多土仪,还送了韩家一份。
一路上淘了不少东西,都分给了府里的长辈,同辈们。
就连大夫人也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这么一比较自家侄儿,难怪老夫人存了那心思。
过了上元节,苏恒与陆泓文也回到了国子监上课。
陆苒珺与陆婉清平日里无事也不会轻易出远门。
自打陆苒珺上次发了一通脾气,这几日都窝在房里不愿出来。
最后一场雪落下。
陆苒珺走了出来,脚下的木屐踩着刚被清扫了雪迹的青石小路。
不远处的婆子看到她,行了一礼退到一旁。
来到荣辉堂里,陆苒珺请了安就坐在一旁,待到大夫人与老夫人说完话,后者道:“今儿个身子都好了?”
陆苒珺点头,看了眼大夫人离去的背影,“祖母,那日是苒珺的不是,让您担心了。”
“无事就好,你那个梦我也听你父亲说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陆家有益。”
陆苒珺惊愕地看着她,“祖母,那只是一个梦,您的意思是相信苒珺么?”
老夫人笑了笑,“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孙女,尤其那个人是你,珺姐儿!”
陆苒珺怔住,她心里的颤栗传到了身上,也传到了拍着她的老夫人的手上。
她以为,那种梦对于其他人而言,顶多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可从身边的丫鬟,到父亲再到祖母,却都信了她,没有反驳她。
头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是孤孤单单地尝试逆改天命。
尽管,她们并不知晓真正的真相!
“谢谢您,祖母!”陆苒珺低下头,“您放心,我和父亲,一定不会让陆家有事的。”
老夫人点头,“记住,陆家就是你最强的后盾,这京都的风云已经开始,以后如何,就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