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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就连无名山顶上的李必达都惊恐地立起身来。那是辆直直撞到罗马人盾墙上的加拉曼贴司战车,像块沉重的抛石般,在冲撞力的作用下,带着烟与火星,飞上了天空。翻转着,把武器和乘员四处抛洒,车轮还在飞速旋转,各个部件在不同时间内纷纷坠下,它解体了,车上两个勇士也都完蛋了,但这足以让前进中的罗马人惊骇万分。
就在那瞬间,不少战车还是突入了各方阵间的缝隙当中,把辅助的轻装弓兵和投石手驱逐得四散奔逃,许多罗马兵士蹲下,将盾牌与标枪伸出的上下交错,插入了加拉曼贴司战车的车轮当中,接二连三就有战车在罗马人队形的纵深里,腾空做翻转动作,解体分裂。但也有许多的李必达部众,被战车上捆绑的长矛刺得血肉横飞,或者在逃跑中被标枪扎翻。
“给第二战线发讯号!”好在李必达事先留了一手,预留了阿尔普的麦德捷卫队充当纵深防线,以麦德捷卫队为主力,八百多名弓手集中在一起,上前轮番猛射阵脚,他们没有精准射击,因为事先卫队长阿尔普交待过,“只要不断朝着预定距离进行急射,将敌人的战车挡在阵势外就行。”他们也知道,若是手稍稍软下,敌人的战车就会无情地长驱直入,在他们的尸体上碾过。
箭簇像六月的暴雨般,须臾不停地扎在了五百罗马尺外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古代弹幕,不断有中箭的驾驭战车的马匹往后奔逃,它们的主人流着血,满身带着箭簇,在车辆倒下的残骸间徒劳地爬来爬去,其间还夹杂着些许罗马军团的自己人,都遭到了无差别的射杀。最后,十余辆残余的加拉曼贴司战车只能避开了死亡的夹击,开始沿着左右两翼方向,分散奔逃。
这时,蝙蝠群般的叫喊声响起,山谷的那边,上千名自发来参战的埃西欧人,头顶鸵鸟羽毛,叫着蹦着跑着,简直把参战当作场巨型的庆典,他们也鼓起勇气,朝着溃逃的单个战车砸出石块,将受伤的乘员拖下,摁在滚烫的沙地中,随后用石锤砸杀,要雪长久以来的耻辱。
挫败了战车突击后,各个百夫长开始动员将各种攻城砲朝更前沿推,马上就要用火和石头攻破敌人的车营了。而出其不意的情况出现了,大部分加拉曼贴司人纷纷跳上两侧和后方的战车与辎重车,轰隆隆地将车营散开了,把追击而来的罗马人抛在后面吃灰,朝着己方国境线方向疾驰撤去,就像群受惊狂奔的羚羊般,即便罗马人是猎豹,也望尘莫及。
因为之前病员成堆的附属骑兵大队还没有恢复,大部分人还在营垒里休息,所以李必达根本无法敢在加拉曼贴司战车行动前,实行侧翼包抄,急得他脸色都青灰了——这场仗虽然胜利了,却没有打成歼灭战,甚至连突破战都不是,只是击退了对方前军的突击而已,加拉曼贴司人的主力却脱走了。
战后,二十多辆战车的残体,周围散布着乘员的碎肢,和罗马兵士血肉模糊的尸身,恶战后的罗马人即刻将所有的血肉和遗体,不分敌我,与战车集中在一堆,点燃焚化,若不及时处理,爆发疫情可不是好笑的。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