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处的,足足有三百名卫队,他们正好是奉命来“保护”帕拉丁上安东尼宅地的。
温蒂提斯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外,全力避免和大叫大嚷的富丽维亚起冲突,“真是没想到,我的丈夫竟然是这种角色!肩舆呢,仆从呢,都跟着我啊,我要去贝加隆帝,放把火,把他给杀了,反正他早晚也得死在公正女神的剑下,还不如我了结他的命更爽快些,你们都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富丽维亚咬着牙,和在边上呐喊助威的克劳狄娅一起,像头狂怒的母兽那样,冲撞着东歪西倒的卫队,但是对面的百夫长还是不断用盾牌将她往后推着。
这时候,波蒂与科琳娜哭着跑出来,将富丽维亚给拉住了,“请相信自己的丈夫吧,就像我一样,他前半生遭逢的风险,可是比现在要大多了,命运是弄不死他的,所以他在出发前,就将我们托付在此处,足见他是安排好的。要是富丽维亚你由此有任何折损的话,那可真的让他的下半辈子都愧疚到死了。”
这边是吵吵嚷嚷,就在旁边宅第,只隔一个过道与花墙的西塞罗却不胜其扰,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研读书籍,而是慢慢走出来,来到了自家的庭院里,他女儿图里娅的墓就在花园里——当图里娅不幸难产死后,西塞罗没有将她安葬在城中的墓园里,而是在这里,他相信女儿的魂灵会陪伴自己的下半生。
花园里满是蜻蜓与蝴蝶在飞舞,草儿与野花在恣情地怒长,西塞罗在坐榻上稍微休憩了下,接着垂帘闪动,他的女婿优拉贝拉与弟弟奎因都司,都走了进来。
“我的晚年很凄惨不是吗?妻子离异,女儿二嫁,现在也因难产离开了,现在我的亲人,便只有你们俩了。”西塞罗邀请二人坐下,接着说,“所以我现在必须得问你们,而你们也必须得诚实作答——这场针对李必达的阴谋,优拉贝拉你,还有奎因都司你,参与了没有?”
奎因都司摇摇头,而优拉贝拉则满是不置可否的模样,西塞罗叹口气说,“高乃留斯.优拉贝拉,我得敬告你,就像朋友对朋友那样,而不是翁对婿,那就是你的鲁莽,会给自己与整个亲族带来莫大祸患的,就比如刺杀恺撒时......”
“岳父,我已经得到了元老院的默许,我被分配到了小亚某个行省里去,甚至可能在不久后取得叙利亚行省,指挥帕提亚的战争。”优拉贝拉不耐烦地打断了老人的劝诫,而后他的眼睛都在放光,“西比尔预言书里,曾经说有三个高乃留斯会当上罗马的王,苏拉是一个,秦纳是一个,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你知道为了验证第三个高乃留斯,死了多少个蠢货吗?预言的准确性都是用人的血肉尸骨堆积而成的,它是种最残忍的献祭,昔日安东尼的继父,后来的西庇阿,都是迷信这个,才变得狂妄自大,丧失了性命的,就算是秦纳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善终的苏拉,最终也是全身溃烂死去。这是个魔咒,它只会吞噬越来越多的性命而已。”西塞罗也忍受不住,训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