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老子不信。”李明杰接过娘子递到手里的碗喝了一口凉水,顺了顺气息,还没等他开口,李程氏在一旁轻轻说话,给梦凡解了惑:“凡凡……你一直都怕狗,以前哪次看见狗,不都吓得哇哇大哭喊爹喊娘的走不动路么,为什么今天你突然之间就不怕狗了呢?那只狗还那么奇怪的像是能听懂你的话?”
糟糕……
梦凡脑门心就跟一桶凉水泼下来了一样,哇凉哇凉的。
前身咋就跟她自己小时候一样的怕狗呢?
弄得她没想到这一茬,突然之间弄了条大黑狗出来,还得费尽心思去解释这事儿不成?
乌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她就那么脆生生地回了话:“娘,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以前怕那些狗今天就是不怕这只狗儿了啊,我也搞不懂。”
半大女娃娃的优势就是可以用童稚的懵懂的语言来回答大人的话,反正,这事儿总得糊里糊涂地给丫过了去,那就不如模棱两可地先糊弄着吧。
再说了,说多错多,最好就是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一直这么坚定下去,然后……
然后李氏夫妇只觉得有些不可相信的疑虑罢了,其他的,竟然还没再说啥了。
睡前,李程氏来到两姐弟床前,给刚睡着的儿子掖了掖被角,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凡凡,睡了没?”
“我还没睡着呢,娘……”梦凡轻轻地睁开双眼:“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那只黑狗那么固执的跟在你身后回了我们家,现在被你喊走了,它能自己跑去寺庙里找老和尚要吃的么?那些和尚会帮你白白的喂狗么?晚上,那只狗真会回来给我们看家?”
咿,原来,娘亲的心很软,一只凭空冒出的狗儿,她还担心着狗的吃喝问题?
还有啊,娘其实也有所有女子都有的那种探究神秘的小心思呢。
“娘——,您放心啦,你女儿我会连只狗的搞不定吗?”一不注意,说了句这里人听起来很怪异的话。
惹来李程氏一愣之后的低声叱喝:“女儿家家的,好好说话。”
“哦——,娘啊,我的意思是,您就放心啦,那只狗儿很聪明的,以后您就知道了;对了,娘,您有没有听爹说我们的蚕种什么时候能从官府里领回来呢?秋蚕养出来后,得了钱,我觉得您还得去买布买棉花给弟弟做一套冬天穿的棉袄棉裤了,您说是吧?还有啊,您还怀着小娃娃呢,奶奶说您还有五个月左右就能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到时候,您喂奶坐月子我们都还要准备些吃的喝的小宝宝穿的……”
这个话题,对于一个十岁女孩儿来说,本来应该是不该主动提及的,闺中幼女,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都有些个忌讳的,不过,李程氏倒没怪女儿在这件事情上太懂事,因为这事儿到了明年,她真的生了孩子,婆婆又能帮忙几天呢?到时候洗尿布带弟弟抱妹妹的,毕竟还得让大女儿帮着搭把手不是。
所以,她的心思,渐渐地沉浸到了这对未来的彷徨里,跟女儿在睡前进行了好一番蛮有耐心其实又算是无可奈何的碎碎轻言:“……就这两日了,你爹把蚕种领回来后,你就得每天多帮着娘去山上找桑叶了……秋天过了,就是冬天了,你们姐弟都没有件像样的过冬的棉衣,是你爹和娘没用啊……明年,你又大了一岁,到时候,可以帮着娘带小弟弟了,哎……我家凡凡真乖真懂事……”
幸好,爹的身影出现在她屋门外,低吼了一声:“还不回房睡觉?明天不做事了?”
娘这才停了碎叨站起来,跟着爹回了房。
哎——
娘啊,要是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女人的强势意识,女儿至于那么头疼这家里不能当家理财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