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坦然?”
“我为什么不能坦然?”方毅说道:“是,我是有理想有抱负,但首先是我要活得好活得畅快,我自己都过得不好,又怎么帮别人?”
方毅没有说得慷慨激昂,也没有说得振振有词,他语气平淡,就像说着家常。
然而这样的话,却句句撞入华天雄的心脏。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碰见过像方毅这样的人。
忽然间,华天雄有一种错觉。华夏三英之后,方毅是唯一一个超越祖辈的存在!
华天雄有些服软了,他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那你可以说说,要什么条件才能治好我的眼睛吗?我确实想要治好。”
方毅笑了。
这一次的笑,是欣慰的笑。
果然虎父无犬子,华夏三英的后代,没有一个是孬种。华天雄逐渐想通了,他是属于孺子可教,绝非朽木也。
方毅点点头,说道:“让你老爸来请我。”
众人都是一颤。方毅是疯了么?居然让兵王亲自来请?他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了?
雏燕当即发飙,说道:“你有病?首长他是什么人?莫说他请你,就算你求见也未必求得了。”
方毅甩甩手,说道:“在我面前,只有患者,患者都是平等的,莫说他是兵王,就算是天王,也得来请我,否则就另请高明。”
雏燕气得是七窍生烟。要是能够有其他的医生医治,还需要找你?华天雄这些年还少寻医?可惜个个都是治不了!若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绑你这个臭小子?
方毅得意的笑了笑,并不说话。
他在等,等华天雄的回复。
良久,华天雄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年纪大了,我不忍心让他到处走动……我求你,请你医治我的眼睛。”
华剑锋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下华天雄,现在已经是七十多了,虽然他老当益壮,但是作为儿子,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老父亲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事情?
方毅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华天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华天雄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在等。
良久,再良久,方毅动了。
他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然后在门前停下。
他低头想了想,回身说道:“我可以医治你,但是你得去中医馆排队。”
雏燕忍无可忍了。她就从没见过华天雄如此低声下气,一切都是方毅给逼迫的。
如今这个小男人都把面子给拿尽了,都够光彩了,却还是要这样,实在太可恶了!
堂堂兵王之子,怎么可以去排队?
想到这里,雏燕就是一阵怒,想都不想就往方毅冲了过去。
华天雄捡起台上的一颗花生,嗖的一声扔了过去。
古有高手飞花摘叶伤人,现在华天雄扔花生惩戒手下。
雏燕一见华天雄生气了,立即收敛下来,站到了一边,愤愤的盯着方毅。
方毅喝停了要起身说话的华天雄,然后看向雏燕,怒然说道:“你很不爽?不爽是我吧?你有没有搞清楚你们做的是什么事?我是医生,你居然绑架医生?有你们这样请人帮忙的?”
其实,方毅并不是真的在耍大牌,他从开始所做的一切事情一切的刁难,都只是心里面憋着一口气不舒服。
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哪有人请医生是这样请的?你以为是在上演抗战片抓鬼子军医来治病的戏码?
方毅最不爽的人不是华天雄,也不是这些壮汉,而是雏燕!
刚被拉上面包车的时候,就是她将抹布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他妈的,老子的嘴巴是用来吃抹布的吗?
看着雏燕的脸,方毅就气不打一处来。
雏燕也知道自己理亏,就没再说话,可是她也没有跟别人道歉的习惯,所以她也就这么瞪着方毅。
华天雄熟悉雏燕的性子,于是清了清嗓音,沉声道:“雏燕,立正,道歉!”
服从是天职,雏燕没有任何的考虑,就照做了。
道歉是道歉了,可是方毅总觉得哪里不爽,总有不解气的地方。
想了想,他就指了指雏燕,说道:“明天一早,让她过来挂号!否则我就不出诊!”
说完,他就去开门。
这时,那些黑衣人又都拿起了抹布黑布麻绳过来。
方毅回身怒喝道:“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一套,你想我治好你们的老大,首先学会怎么做人!”
黑衣人全都顿了下来,看着华天雄不说话。
华天雄大概清楚了方毅的性格,他摇头苦笑,说道:“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方毅指了指那些有份绑自己的黑衣人,说道:“自己把自己绑了!麻绳、布条、抹布,一样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