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少和她商量什么事。
那颜见苏霏漠从棋谱上抬头看她,却不说话。夕阳透过窗纱照进来,斑驳的光影照在苏霏漠的脸上,吹弹得破的肌肤越发的润泽莹润,眼睛里像是撒了碎金子一般。
“你别以为你和马真人的那点子事,能瞒过人。你心里肯定是有盘算的,你有盘算,许妪那边也一定有盘算。你以为你在这里摆棋谱,就可以稳超胜券?他们那些人可是笑里藏着刀,别到时候人家拿刀在你脖子上摸下去,你还不知事。”苏霏漠听出那颜声音里的愤懑,这是还记恨那天苏霏漠没告诉她,是怎么收服马真人的事。
“天地良心,我那天真的没和马真人谋划什么,起码现在还没来得急谋划。”
“我不管你是正在谋划,还是将要谋划,那边已经把刀亮出来了。你若是还是这般稳坐钓鱼台,打量着自己是苏府嫡出的小娘子,人家便不敢动你,我就直接拿了刀,把那几人抹了脖子完事。省心省力,也免得坐以待毙。”
“你再这么扭捏不爽利,别说是我徒弟,我丢不起那人!”苏霏漠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一直也没人说我是你徒弟,师徒的事都是你自说自话,而且还是一个处处留一手的师傅。
苏霏漠知道那颜这是那天的火气还没撒出来,便好言好语的安慰道:“姨母当初告诉我,两人对决,就看谁耐得住寂寞。”
“当初姨母不肯教我那套鹤形拳,只让我背诵口诀:说什么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以守待攻。还说什么天下万物都是同一个道理,掌握了便可成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说到这里,苏霏漠咯咯的娇笑起来:“如今,我把这个法宝,原封不动的送给姨母。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那颜气的板起脸,知道苏霏漠这是在找补当初的事,却无奈的很倒不是她不想教,她恨不得倾囊以授,怎奈康氏不允。那颜一想那一茬,就觉得对不住苏霏漠,底说话的气势便弱了下来。
“你是怎么打算的……”
“……”
“我不管那些,但是,娄护卫这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所以,惩治他的事必须我亲自来!”
“姨母,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你去亲自动手教训娄护卫,怎么可能遮掩过去,让对方不察觉?当日姨母用羊皮偶吓唬南妪,恐怕她已经察觉了。所以,这些天才称病不起。”
“算她乖觉,否则还有的她受的。”
“可惜,她这一装病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反给了咱们可乘之机……”
这日傍晚时分,那颜走了之后,康氏把被下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苏霏漠是某位神仙转世的事推波助澜了一下。于是,借着这个东风,决定听从马真人的建议,隔日去飞云观打醮。
许妪、冯氏的等人接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许妪身子还未养好,冯氏身子却是没啥毛病的,也以祛病祈福的名义,要一起去飞云观打醮。
因苏霏漠让那颜派人,名义上以冯氏等人生病为由,将人看管起来。对她二人的说法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怕她们遭了奸人的算计。毕竟有了翠缕这么一个很好的借口,康氏保护起人来就名正言顺了。那颜对冯氏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私下里的恐吓,明面里两拨人维持着虚假的平和,都没撕破脸皮。
苏霏漠知道此时去飞云观是有些冒险,可是此事不得不行。许妪这边得到消息,马上招来娄护卫,凑在一起把上、中、下等计策又推敲一番。这波人在暗中磨刀,单等着明天对准苏霏漠母女砍去。两方面的人都在为明天暗中较劲,表面上都看似一片祥和,风暴之前的宁静,压得人喘不上气来。还未踏上回京之路,双方便迎来第一场殊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