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刘婵便收回目光,嘴似利箭,冷笑道:“看来我先前说的没错,果是个下~贱东西!整天说别人不守规矩,你倒是守得好规矩。先帝殡天,你倒还有心思寻欢作乐,怀下逆种!”
刘婵的话何其恶毒!
丘如意闻言,不由猛抬了头看向她。
分别一年有余,这还是丘如意第一次近距离直视刘婵。
刘婵也瘦得厉害,越发显得一双眼睛佝偻着,偏又目带恶光,咬牙切齿,虽是青天白日,但日头照耀下来,仍宛如鬼魅,全然没有花季少女的明媚烂漫,暮气沉沉,望之让人不寒而栗。
刘婵迎着丘如意的目光,倨傲地尖细着声音大笑:“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可不是先帝崩时怀的孽种。”
丘如意怎能让腹中的胎儿被人说成那般,可眼光扫过刘婵身边的宫女内侍,想起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进的宫,若真发生了冲突,单凭自己怕是护不住肚子里的孩子的。
听说小皇帝如今由刘婵教养,虽说刘婵自己还是个孩子,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却也让她的变得越发嚣张跋扈,当年在太后殿内守着众人,她都能命人出手,如今越发肆无忌惮了。
而且,她今天摆明了就是来找事的。
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激怒刘婵,这口恶气,她只能自己硬吞下去,丘如意深呼吸一口气,将眼中泪水逼回,又施一礼,淡淡说道:“太皇太皇急召,臣妾耽搁不起,就此恭送太妃娘娘。”
刘婵如何不知丘如意想息事宁人,便命人拦道:“你还没有说,你现在是不是怀了个孽种。”
丘如意叹口气,尽量语气平静无波地答道:“臣妾不知。先帝待臣妾一家恩深情重,自从知道先帝驾崩后,臣妾夫妇悲痛欲绝,如今更是虔心为先帝守孝,虽身体日渐孱弱,却不曾寻医延药。今日得太妃娘娘挂念,臣妾感恩于怀,也请太妃娘娘节哀顺变,尽心扶养圣上,此是太妃娘娘的大功德,亦是我等黎明百姓的福气。”
刘婵听丘如意提及长兴帝,心里发酸,倒愣起神来,直到丘如意离去,她方回醒悟过来。
丘如意明明脸色红~润,哪里真就身体孱弱了。
关键是,长兴帝去世,她万分悲恸,思及自己将来的日子,越发自伤自怜,便见不得别人也好过。
太皇太后不许宗亲于国孝中有怀~孕生子,她也极为支持。
听话听音,既然丘如意说“不知”,而不是“没有”,这里可就有文章做了,刘婵命道:“宣太医去太皇太皇宫里。”
其实,刘婵这样做,纯粹是多此一举了。
因为,丘如意一进到殿内,不等行礼,赫然看到太医竟立于一旁。
丘如意心里却没了惧意。
经过刘婵那么一拦,丘如意知道,太皇太后叫她进宫,就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一事。
如今事情真摆在这里了,她反倒放松下来,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觐见:“臣妾叩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没吭声,倒是她身旁的女官道:“太医去帮卢国公世子夫人把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