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雪上的阳光反射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丘如意使劲眨了眨眼睛,便听到丈夫木然地问道:“你方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视线转过,丘如意摇头:“没有听到什么,许是风声吧。”
“几下?敲了几下钟?”
丘如意看着双眼通红面庞扭曲的丈夫,忽然觉得遍身生寒,心痛难耐。这个冬天果然冷得不寻常。
安世诚没有等来妻子的回答,他握着脸抖动着肩膀蹲坐在雪地里。
丘如意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的悲伤,心里也跟着刺痛起来,忙走上前去,抱着丈夫的头,低声劝道:“许是有什么误会吧,总要先把事情弄明白了。”
安世诚没有答话。这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是要人头落地的,谁敢在这事上马虎。
丘如意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
只是,她也不敢相信皇上真的就这么没了。
虽然他一向体弱,但宫里的御医一向医术高明,便是不能使人起死回生,总不至于让皇上尚未及冠就去了啊。
况且他这一去,尚未有子嗣,皇位该如何传承?朝中怕又不能太平了。
丘如意叹口气,抱紧了丈夫。
这时自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有人踹门,不等老范头打开门,那门便被踹了开来,接着一个满身是泥的人滚了进来,一把推开丘如意,扑到安世诚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丘如意吃一惊,竟忘了起身,只管坐在雪地里看着那人,终于看出那个泥人原来是安世焕。
在这边关小城里,也只有这两个人会难过得恨不得替皇上身死,因为皇上于他们不仅有君臣之义,更有兄弟之情。
此时,安世诚和安世焕一个握拳咬牙无声地哭泣,一个则哭得眼泪鼻涕横飞,在这种氛围下,就连丘如意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范妈等人上前扶起丘如意,一边又低声道:“焕爷做事也太随心所欲了,焕少夫人怕是被丢在半路上了,还得派人去迎一迎才好。”
原来安世城甫一回来,安世焕便敲定日子要带着刘娟来做客,却也正是今日。
丘如意看着正坐在地上痛哭的兄弟两个,知道一时半刻也是平静不下来的,便一边派老吴头出去迎人,自己也慢慢走到门口等着。
不多时,刘娟坐着车过来了,却也是两眼红肿,想是刚哭过。她虽是臣妻,却又与丘如意因种种因由未曾真正见过皇上不同,她是皇上的表姐,虽远了些,不过到底也是见过皇上的,感情自然又较外人深厚许多。
刘娟下来车,悲恸地站立不稳,幸好身边还有两个小丫头扶着,才没有跌倒在地。
丘如意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想了想,默默上前扶住她往屋里走去。
到底不放心安世诚,走到他兄弟身边时,丘如意低声劝道:“先回屋里吧。”
安世诚已经恢复了理智,强忍悲痛,扶起安世焕往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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