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便笑道:“和他说也无妨,那日康少立当面拒亲,他是从头看到尾,若是心里膈应,两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于氏微讶,丘如意就把那日在西山寺遇见安世诚的事略讲了一遍。
于氏不由摇头道:“他那时不在意,是因为你和康少立是清白的,且又是私下里拒亲,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外人却是一字不知。如今事情被周亚茹摆到明面上,世人都知你是被康少立拒了亲事,才又订的他,他面上必不好看,心里未必不会有想法。”
丘如意仍不在意,笑道:“如果明知事情原委,却因为他人的眼光看法,便推了这门亲事,对女儿来说,倒是幸事。不然,人生时日长久,谁知他以后会为了面子上的事,做出什么让女儿受委屈的事情呢。况且当日母亲本就不想让女儿高攀,只是碍于卢国公的权威,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如果亲事不成,正好可以如了母亲的意了呢。”
于氏闻言,深感惭愧,其实今天的事情对于女儿的打击是最大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本该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的母亲,临到事上,竟还要女儿来劝解。
于氏深吐一口气,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你说的极是。便是这门亲事不成,以我的女儿如此出众的品貌,难道还愁找不到好的人家吗。”
丘如意见母亲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往自己房里走去。
于氏看着女儿从始至终神态平和,着实欣慰女儿的成长,且想到素日安世诚对女儿情意不一般,两家结亲,他必在暗中使了不少的劲,看今天卢国公夫人的神态表现,也似不甚在意的模样,说不定今日之事真于两家亲事无碍。
不提于氏如何放心,只说丘如意缓步走在路上,心中却在思量着一个问题。
今天这事会不会又是丘若兰的杰作呢?康少立拒亲时,丘若兰亦是从头看到尾的。
丘如意之所以没和母亲说,主要是这只是她的习惯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便是此时她心中细想,也不敢确定,毕竟她可不敢保证康少立的品行。
那么她今天如此镇静,难道是因为敢保证安世诚的为人吗?
丘如意看着花园里正开得灿烂的两株琼花,耳边不由响起安世诚的那句话来:“弃众花而独赏琼花是我的主意,我既然做出选择自会担当一切”。
丘如意不由低头微笑,心中暗道,他虽看着迂腐极在意名声的,却也是个执拗性子,讲求的是言出必行。
只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他在这件事上……
丘如意不由咬牙,他若是敢,她定要……定要……丘如意一跺脚:定要让他好看。
此时正骑马护送在卢国公夫人车轿旁的安世诚,忽然觉得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卢国公夫人听了,担心地掀开车窗,关切地问道:“怎么好端端好起喷嚏来,莫不冷着了吧?”
安世诚不由笑道:“现在都是夏天了,哪里会冷到,可能是路边的花太香,有些受不住。母亲不必担心。”
卢国公夫人却不放心,一连声地叫儿子别骑马了,和她一同坐车。
安世诚拗不过母亲,只好弃马登车,不想坐稳身子,却发现母亲正襟危坐,一脸正容地看着他。
安世诚心中奇怪,笑道:“母亲叫儿子过来,莫不是有什么正事商量不成?”
卢国公夫人心中的正事,正是今天席面上的周亚茹所提的康少立拒亲丘如意一事。
她喊过儿子,也正是为了此事,于是就着安世诚的问话,卢国公夫人把今天内院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又问儿子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安世诚听见是康少立拒亲一事,心中倒没有多少惊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发生了,总有被人公之于众的可能。被人拒亲虽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却也不是不可说的。
不过,既然母亲郑重问起,安世诚还猜不透母亲的心思,于是斟酌地说道:“议亲不成,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女儿被人当面拒绝,实在没面子。丘家倒是心大,怎么还和他家来往,也怨不得康周氏起了疑心。”
卢国公夫人闻言,便白了儿子一眼,说道:“你快打住吧。好好一个男儿,心眼儿比针还尖,竟不如内院女孩儿。”
安世诚听了,放下心来,陪笑道:“此话怎讲?”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