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诚见他手下的人这般不通礼数,只觉得丢人,不由冷哼一声,长庆长祝回过神来,慌忙退到主子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一般。
这时,那青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面上带了丝笑容,说道:“出门在外,遇上些意外也是寻常。我也是被前些日子的讹诈给吓怕了,乍见你们这个架势,便不由得生出误会来。还望见谅。”
安世诚笑道:“也是我们莽撞了,不怪兄台误会。”
青年男子闻言,脸色越发和缓,笑道:“今日遇上也是咱们的缘分,理应相互照顾。我们这里倒有些干粮,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只是这脚程却只能均出一头小毛驴来。”
安世诚忙道:“多谢。”让长庆二人去取了干粮和驴子来,他自己则奉上玉佩等物,青年男子坚决不收。
安世诚又问他是丘氏哪家,以后好去相谢。
那青年男子只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公子请便,我们还要赶路。”
安世诚只得让在一旁,眼看那些人慢慢离去,心里却早已记下棺木上的名讳:丘钊、丘菡。
默记在心后,安世诚又抬眼看去,却见方才那夫人坐的马车正好自他眼前经过。
这时忽然自天边刮来一阵风,把那马车帘儿从旁卷了半起,便显露出一位少女的面容来,只见她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肤若凝脂,犹如白玉。虽一身素服,头上只戴两支银饰,越发让人觉得她清丽绝尘,如冬梅映雪,灿然生光。
那少女不提防露容于众人面前,不由惊吓地樱唇微启,只来得及拿衣袖遮着芙蓉面,却又把皎如白雪的手腕露了出来。
安世诚等人一眼看去,便似被定了身一般如痴似梦,只等轻风飘去,那帘儿这才轻轻落下,虽只一刹那,却又似过了良久。
安世诚眼见那帘儿落下,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低下头来,心中暗道惭愧。
直到那些人离去好远,长庆二人相互咋舌道:“乖乖,这等美貌,莫不是天仙下凡。”
安世诚正为自己被那女子迷了心神而羞愧,闻言便喝道:“你们乱说些什么,还不快些吃了东西赶路。”
三人早就饥肠辘辘,便在路旁席地而坐,此时那冷水干饼也如珍馐玉液一般甜美无比,一时吃得饱了,正欲赶路时,却发现天边黑云乌压压赶过来,一时彤云密布,眼看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临。
长祝急得大叫:“这夏日的天也太善变了,方才还烈日暴晒,如今竟是这般阴沉,这荒郊野外的,一时到哪里避雨去。”
长庆也在心中哀叹: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好好的去招惹什么丘家,却接二连三地连累主子了。
安世诚看一眼天边,说道:“过路的云彩未必真能下得雨来,便是下也只一会儿,我记得方才那边道上似有一处人家,倒是可以过去暂避一时。”
说罢,安世诚便带着两位仆从往回折去没多远,便有一条岔路,远远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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