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道了歉,那丘家公子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事便算圆满解决了。倒是你,晚上思过前,要背一段家训,什么事都要扯到家世门第上,还要抬出国公府和皇上太后,这是仗势欺人,以后万不可再犯了。”
长庆只得点头应是,面上也是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概因他明白,如果自己若要表现出不服来,自家主子定能说出一车轱辘的话来劝导,所以为免耳朵起茧,还是识实务者为俊杰的好。
见书生起身,长庆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来放在石桌上,老尼姑忙道:“这茶不收钱。”
长庆却不理会,只管跑过去服侍书生上驴,口内却不由道:“那个丘家小姐也够泼辣的,也不知有什么人,祖上做了多少缺德事,才能这辈子娶了那胭脂虎去啊。”
书生不悦道:“以后出门再不带你了,比老太太嘴还碎,净给我惹事生非。”说罢,一拍驴身,便往大路上跑去。
长庆慌忙解了自己的驴,叫道:“公子慢些儿,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一面爬到驴背上,追了过去。
不提书生主仆二人如何赶路,只说此时丘如意得了吴范二人的禀报,心里有气,便拉着丘如海气道:“哥哥总是这样胆小怕事,将来还不知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去呢。”
丘如海笑道:“哥哥可不担心被人欺负,有你这个母老虎妹妹在,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丘如意不由笑了起来,嗔道:“我哪有那么凶啊。”
丘如海却又正色道:“有些事情还是和气生财的好。我看那书生气度不凡,不是寻常人,何苦为了意气之争,给家里惹麻烦。他们也不过只敢偷偷议论,嘴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着,真要与他们认真理论,却是抬举他们了。”
丘如意见状,点头道:“哥哥如此说,妹妹敢不听从吗。也罢,这次暂且绕过他们,将来若再敢犯到我手里,二罪并一,定让他们好看。”
丘如海含笑摇头,却不说一言,丘如意又哼道:“那主仆二人怎么看都是个穷酸儒,哪有什么气度,眼神不好使,脑子更有问题,难道人家夫妻就不能在众人跟前说笑?又酸又迂腐,将来便是瞎猫撞上个死耗子娶上媳妇,就他那迂腐样子,也得红杏出墙。”
丘如海想了一下,也附和着笑道:“确实是个没情趣认死理的家伙,他若入仕途,处事死板必会处处碰壁,娶了亲没情趣,帽上颜色前景堪忧啊。”
丘如意这才算是解了气,便对丘如海说道:“哥哥嘴巴也太毒了些,又不是什么大仇恨,也要给自己留点口德才好。”
丘如海没想到被妹妹倒打一耙,登时又气又笑,说不出话来,丘如意这才心情舒畅地翩然往屋里去了。
一进禅房,于氏便嗔着女儿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一来了就在那里和你哥哥,唧唧咕咕说个没完,还不快过来陪着你舅奶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