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无意识的停下脚步,又重新坐了回来。
他看我坐回来,微微一笑,道:“姑娘其实猜得不错,胡真国国主完颜越年纪虽轻,但志向却大。他一向主张先学习汉文化,与明和平相处,因为现阶段胡真国并不具备外侵的条件。或者这么说,外侵了也无法长久占领,所以胡真国要与汉族通商,甚至通婚。但可惜,其叔父完颜炳却是老顽固,主战派。目前朝中分为两派,主战派大多是资历较深的武将,他们支持完颜炳,而大多新选拨出来的文臣都支持新国主。本来两派相持不下,但前一段时间,国主突然恶疾缠身,久不上朝,所以被完颜炳把持朝政。此次事件其实由完颜炳一手主导,因他有军权在握,而完颜越却即位不久,两厢较下反而国主处于下锋。所以此次所有的针对明朝的动作,国主均未参与,都有完颜炳的意思。”
我挑眉看他,道:“那你的意思是完颜越并不赞同此次战争?”
他一怔,即而点头道:“不赞同。”
我抬头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将胡真国内廷事宜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回看我,眼波平静如水:“此事在胡真国人尽皆知,并非内廷密事,在下常年在胡真国经商,所以知道这些并不稀奇。只是若姑娘要问我此次战略,在下倒是一无所知了。”
我无法尽释心中疑惑,也只得笑笑道:“我只是看公子年纪轻轻,却像已经经商数年,感叹年少有为而巳。”
言罢,再次起身告辞。他急急站起身,抱拳道:“在下孟西之,想请问姑娘芳名,在下有预感,我们一定会有缘再见。再见之时若仍以姑娘公子相称,岂不好笑?”
我含笑点头道:“孟公子此言非虚,但我并不相信什么鬼神预感之类的话。既然公子有预感会再见,那小女子就等再见之时告知名讳吧。孟公子,告辞了。”
言罢,转身和如兰快步离开了茶楼。我没说再见,因为确实不想再见。
回到客栈,我让如兰马上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我想到安城去,我想……见见三哥。如兰开始各种忙碌,收拾东西。待到我们雇好马车,准备出发时已经半下午快到酉时了。而天竟是又开始唏唏沥沥的下起小雨。如兰知道这种天气我会很不舒服,所以提议明日再走,但我总想着边境的战事,像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似的,虽然勉强,但仍一意孤行。
如兰拗不过我,只好灌了两个汤婆子带上,又将马车垫得很软才出发,基本上天已经近黄昏了。吩咐马车夫连夜在官道上赶路,希望在明天黄昏时能赶到前面的一个大镇休息。可能是这段时间的顺利让我对走夜路相当有信心,我竟未担心过在路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很久以后,我仍为当时的任性而后怕。
但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就算是想躲也逃避不掉,人们称之为命运。
就像,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又该遇到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