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不禁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刚从新疆刚到深圳的日子,还有被打断双腿扔在街上自生自灭的时候,要不是有芯兰,他早就见了阎王。妹妹现在一个在郑州那种虎狼横行的地方,要她孤零零一个小女孩怎么活啊!想到这,阿旺泪水翻滚而出。
阿旺望着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那男孩语不成声的说:“我叫谢宝宝,今年满十八岁。”
“你是怎么被拐的,也是因为找工作吗?”
“不是的,那天我刚从外婆家过完节回家,大包小包的,刚一出站就有一位看上去很好心的大姐过来帮我提包,还说跟我同路,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叫了一辆车把我拉了上去,接着就被关到了地室里”。
“你身上那么多伤,你曾跑过。”
“是啊!我趁看我的打手打盹时,偷偷想溜,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人打得半死,原来那人是在装睡,我们是铁定要死在这里了。”说着又满脸泪水。
阿旺安慰他道:“也要这样悲观啊!有机会还是要跑的,等待机会,一定会有机会的。”
“哥,我不想死,但这种日子,我真怕自己撑不了几天。只怕到死家人都不知道我在哪。”阿旺无语了,要是他死了,妹妹又该怎么办呢!他在心底向菩萨祈祷,祝福芯兰能平平安安,一切的苦难都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早上5点没到,天还没亮,他们就被打手们挥着棒子赶到外面做起活来,拖泥土,搬砖,每一个都像机器一样的忙碌着,谁敢停下或者工作做慢了,就会被打得半死。
别一头,芯兰那五个人正在紧张的在山西各个黑窑场搜寻着,他们每到一处,都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心惊肉跳。那一幕幕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恐怖画面,绝对超出了所以人类的想象范围。每一个黑窑场,不是童工就是傻子,个个衣不粘体,手上裂开了长长的口子,有的脚上长满了牛皮癣,背上腰上到处被烫的没有一块好肉。
杜丽萍眼泪都快哭干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天就把山西的黑窑场全找遍。因为所以的黑窑场都雇了打手、养了狼狗,所以只有在当地民警带领下才敢进去找。有的镇上因为黑窑场实在太多了,刚开始派出所会帮他们去找,次数多了派出所就不理了,打所长的电话也不接,把他们逼急了,回你一句:“不帮你们查了”,气的几个人直想死。特别是洪洞县广胜寺派出所所长戴志敏,这人肥头大耳、猫眼阔鼻,挺着一个大啤酒肚,一摇一摆的走到芯兰他们跟前指着他们的鼻子说:“把你们河南那些憨憨傻傻弄到这干活,还给你们政府坚强负担了呢。”
吴大海一听这话就火烧眉梢,他指着戴志敏骂道:“说这话你也有半点良心,你还算是个人民警察吗!把你儿子放到窑场做两天,看你还敢说这话。”戴志敏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地叫人把他们轰了出去。这样一波三折的找了上百家黑窑场,三个月的时间像是像了几个世纪,从酷暑走到寒冬,身体和心理都在经受着煎熬,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又怎么可以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