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芯兰见哥哥一天都没回家已经是很着急了,结果直到第二天中午,哥哥还没回来,芯兰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芯兰知道哥哥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自己不管不顾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控制住了。她焦急万分的找到房东老太太,老人家一听阿旺是在火车站找的工作后,拍着大腿呼道:“坏了坏了,怎么能去那找工作呢!”
芯兰吓的面如菜色的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傻丫头,怎么能去那找工作啊!那地方,遍地都是人贩子,你哥哥肯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芯兰一听这话,腿一软,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老太婆急忙扶着芯兰说:“丫头,丫头,没有吧?”
芯兰语不成声、泪水千行的哭喊到:“哥——,这可怎么办啊?大娘,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芯兰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老太婆赶紧扶起她说:“快起来,快起来,这几年火车站的人贩子特别多。他们专门骗一些小男孩去山西做窑工,我们郑州人都知道,所以小孩从不准他们去那玩,你们外地人才会上当。那些天杀的没天良,凡是被抓走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佛祖保佑,但愿你哥哥不是人贩子抓了去。”
芯兰一听这话,更是悲的死去活来,她趴在地上锤着胸口哭喊道:“上帝啊!菩萨,都是我害了哥哥啊!非要让你去找工作,老天爷,你开开恩开开眼吧!天啦,天啦!我该怎么办……”老太婆安慰芯兰道:“丫头,别哭了,快别哭了。等等看,也许你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呢。”芯兰用手拭着眼泪对老太婆说:“大娘,我求求你,要是我哥回来了你一定要帮我留住他啊!我现在就去火车站找他。”
芯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火车站方向跑,她一到火车站就迫不及待的向每个摊贩每个路人打听,说他哥是一个新疆男孩,十六岁,穿白衬衫,很好认的。见到不搭理她的人就向人家下跪,最后终于有一个收二手机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子偷偷的对她说:“昨天我的确见到一个新疆男孩被人贩子带走了。”她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老头说:“快看,就是他,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芯兰站起来,盯着老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一路上不少人贩子还在向芯兰介绍工作,芯兰径直朝老头走过去。老头子还以为生意又上门了呢,可还没等他开口,芯兰已经扑通一声向她跪了下来,芯兰抱着老头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说:“爷爷,您也有孙子孙女,我求求你,放了我哥哥吧!”
老头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你是谁啊!你哥哥是谁,你瞎嚷嚷什么啊!”芯兰拉住老头的裤管说:“爷爷,我哥哥叫阿旺,他是新疆人,是你说要帮他介绍工作的,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求求你,看在菩萨的份上,放过我哥哥吧!我求求你了。”
说着芯兰不断的向老头磕头,老头怕引起民警的注意,推开芯兰掉头就跑,芯兰爬起来在后面拼命的追着。老头哪跑的过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没出一里路就被芯兰从后面一把拽住了,老头可怜巴巴求饶道:“小妹子,你这是干吗啊!我真不认识你哥。”芯兰见老头还不肯承认,用力的扯住他的衣服威胁他道:“你信不信,今天你不把我哥交出来我就和你拼命。”老头见犟不过芯兰,无奈的说:“好吧!我全告诉你,你哥哥已经被人卖到山西去了,你要找就去山西找吧,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芯兰咬牙切齿的望着老头,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她怒吼道:“把我哥弄到哪去了,快说,不说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
“这——这我怎么清楚呢!我只负责搞人,其它的我全不知道。也许是陵川,也许是芮城,又或者是洪洞,这么的窑厂,这我怎么知道是哪个呢!”
“卖给谁了,快说。”
“这……”老头吱唔着不肯言语,芯兰朝老头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老头哀号着朝芯兰脸上猛扇几耳光,芯兰被打倒在地,老头趁势逃进小巷不见了踪影,芯兰痛苦又无助,心凉到了极点。最后她只好去派出所求助,没想到所里正好有一对已哭成泪人的中年夫妇,男的叫谢阳,女的叫杜丽萍,都是中学教师。他们的孩子昨天谢宝宝昨天刚从外婆家过完十一节回来,才下火车就被人虏走了,要这对夫妇如何不心急如焚。芯兰原本很伤心,但见到比自己更悲惨的慈母后,她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大娘,不要哭了,没事的,你儿子和我哥哥都会没事的。”
杜丽萍语噎着说:“孩子,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被拐去山西的孩子没一个能活着能回来的,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杜丽萍悲痛的哭天喊地,但所里的民警好像个个都是世外高人、两耳不闻窗外事。芯兰谢阳再怎么哀求他们都是一套话:“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无凭无证,又人海茫茫,要他们夸省去找人,派出所也负担不了这个费用。”
就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五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妇女一见到王所长就哭喊着说:“所长,我的爹诶,我的孩子找到没啊!你们到底查了没啊?这一恍一天的都快半个月了,我的心啊!别提多焦急难受了。”王所长有点不耐烦的皱着眉说:“查,怎么会不查呢!我们天天都在和山西警方联系,他们一有消息就会和我们联系的,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一个高个子男人焦躁的大声嚷等:“等,又是要等,我看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谢阳应声道:“说的太对了,这样等下去何日是个头啊!我们能等咱孩子可等不得,谁知道他们现在有吃没吃,有没有被人打。”芯兰看着这么多的慈父祥母,又想到自己那狠毒的父母,自己和阿旺哥在遭遇,不禁潸然泪下。
王所长说:“你们自己找是最直接最靠谱的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开个证明,到山西后你们可以找当地的政府和派出所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