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一了,你就可以去攻伐南阳了。到时候,为父就等我儿的好消息了。”
刘琦一愣:“等什么事?”他以为只是过来受一下父亲的责骂就可以返回义阳郡,没想到刘表却说还有事情处理。
刘表哈哈一笑,既算是解释又算是教育一般地道:“我琦儿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部署收复南阳郡之事了?如果琦儿单纯这么认为就是让你回来为父身边责骂一顿,为父大可让庞季或者子孝先生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
刘琦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刘表没好气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道:“我儿还是太年轻了。光武皇帝因何起家,进而取得天下光兴大汉,琦儿知道吗?”
“宗族?”
刘表点点头,道:“看来你母亲对你的教导教育丝毫不落下。光武皇帝就是靠着宗族起家,且不论是否是外姓宗族或者本家宗族,他脱离不了这个事实。天下虽说是贫苦百姓最多,但是掌握实权的却是宗族豪强啊。为父为何让荀文若代任郡守,一方面是因为我儿已经私底下认他为老师,另一方面却是考虑他的宗族名望。”
“度田令乃是好事,但琦儿你想过光武皇帝当初实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那是大权在握的时候,我们父子俩现在不说大权,就连兵权都握不全,那能够实行他呢?何况,太祖光武皇帝即使实行度田令也遭受了很大的抗拒,后来杀了那些抗命的豪族和官吏才能得以稳定。”
刘琦若有所悟:“父亲是要孩儿整合世家力量,利用他们?”
“这仅仅是一方面。”刘表叹了口气,道:“世家豪族是不能够消灭的,只能制衡。这次留下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结识一些世家之人,更好了解他们便于日后管辖。除了蔡家一系,其他豪族虽然也有某些心思,但总的来说是投靠为父的。”
“比如掌握马军一半实权的蒯家?”
“不错。”刘表解释道:“只要有我在,蒯家就不会反。而我儿你在义阳郡,地处中原,世家比之荆州更为繁多强大,不得不利用荀氏来进行威慑或者是制衡,这样才牢固。”
至此,刘琦终于明白刘表留下他的深意了。蒯家和江夏黄氏分支都是忠心与刘表,留下刘琦目的就是让他交好这两家,以达到荀彧在义阳郡的目的一样。
“孩儿明白了。”刘琦郑重地回道。
“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情为父说多你也很难明白,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其中意思。”刘表又道:“身为我刘景升的儿子,怎能连一些祖辈的事迹都不知道呢?为父已经安排一些老师给你,让你跟他们多学习。”
“全凭父亲安排。”
“呵呵。”刘表呵呵一笑,拉着刘琦的手道:“这几个月来,我儿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不知道琦儿对现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刘琦略一思索,接着说道:“父亲,现在中原北方群豪各自争夺,无暇南顾,正是我们稳固自身的好机会。”
“嗯。我儿说的不错,除了袁术死盯着不放外,确实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挡我们父子俩稳固自身。”
刘琦却是不这么认为,说道:“父亲,别忘了还有三个人值得注意。”
刘表笑意盈盈,佯作惊讶的问道:“哦?都说说看。”
“益州刘焉刘君郎、交州士燮士威彦与豫章太守吴景姊夫孙坚孙文台。”
刘表赞赏的看了一眼刘琦,示意刘琦继续说下去。
“刘君朗自从入蜀以来,断绝栈道以求自保,屡有称王之心,手下川蜀谋士猛将无数,不可小觑。”刘琦遥指交州,道:“士燮一族经营交州多年,深得当地山越等支持,士燮有虎狼之心,屡次派兵骚扰桂阳武陵等郡,亦是不可小觑。”
“至于孙文台,此人不除更是父亲一患。”刘琦没有丝毫的停顿,道:“素闻孙破虏有勇有谋,将士用命,又得袁术资助,如今在豫章郡虎视眈眈,长沙等郡必将陷入他之兵锋矣。”
“哈哈哈!”今晚估计是刘表数年来笑的次数和笑得最为畅怀的一夜,听到刘琦能够清楚认识到周遭的虎狼,让他不禁老怀大慰:“我儿能够如此清楚认识到内忧外患,居安思危。不错,我刘景升有琦儿无憾矣。”
接着他又抛出一个问题,道:“这三个人首先发难将会是谁?我儿又将如何做呢?”
“士燮虽有虎狼之心,但兵少将少,暂时不足为虑。以我之见必是孙文台,父亲与他有隙,他必定会报复,并且孙家一向对荆州图谋不轨。”说到这里,刘琦忍不住忧色道:“孩儿最为担心的就是有人里应外合,这样长沙郡将危矣。”
刘表越看刘琦越喜爱,听到刘琦这样说,不由地道:“这一点为父考虑过,定让他有来无回,我而不必担心。”
屋子外边天色渐晚,刘表看了看刘琦,道:“天色也不早了,琦儿先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是,父亲。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