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私兵众多,于朝廷乃是养虎为患。士族容易腐朽,此乃国之将败之兆,寒门士子毫无出头之日,朝纲被操纵在士族之中,此乃大患!”刘琦顿了一顿,道:“腐朽腐败的世家必须连根拔除,它是国家蛀虫。为了百姓,为了一国强盛,这些腐朽的士族世家必须拔除!”
文士闻言,苦笑道:“少将军见识不差。的确,士族世家的存在压制了寒门士子的才能,把持朝政,鱼肉百姓。但是,要彻底除去世家却是不可取,至少在少将军治下暂时不可取。”
“小子又何尝不知呢。”刘琦默然一叹,世家成型以来,对这个东汉已经侵蚀得千疮百孔,现在的刘琦毫无名望可言,也毫无势力支撑他除去世家。至少,刘表绝对不会让他这样做。因为,荆州很大一部分就是靠荆州世家士族取来的。
文士暗赞一句,懂得取舍,此子已然具有取天下而代之之心。他接着问道:“刘氏天下自高祖以来,共历四百多年。如今汉室式微,少将军如何做?”
刘琦摇摇头,道:“天下不是刘氏的天下,天下乃是汉人百姓、天下百姓的天下。刘氏不过是代其管理而已,这个管理者已然走到了尽头。如今群雄并起,祸乱将至,苦的都是百姓啊,先生!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说道这里,刘琦忍不住怅然一叹,叹的是天下百姓又将要受到战火屠戮,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文士闻言肃然动容,看向刘琦眼光悄然而变。虽然前一段话,刘琦以管理者说之让他有些新颖,但是当他听到刘琦这句“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时刘琦所显露的表情毫不作伪,他心中那根弦已然触动。
文士强忍心中的激动的情绪,轻声问道:“少将军说天下乃是天下百姓的天下,试问少将军如何做?”
“当穷尽一生之力,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安乐太平、朗朗乾坤的大同世界!”刘琦脱口而出:“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让百姓有所养、有所终、有所用,让百姓有所食、有所住、无罹祸,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文士心下再变,脸色不改,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少将军如何看待自己?又如何践行大志?”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了,刘琦心中微微一松,说道:“小子自认比不上先贤;但微薄之力亦敢搏天下猛虎,即便是穷尽小子一生,依然为大志前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文士赞赏一句,接着道:“鄙人多有失礼,还望少将军见谅。”刘琦笑道:“小子口出狂言,多有得罪了先生才是。至于小子如何搏虎,实现大志,还请先生拭目以待。到时候先生若是要离开,小子定为先生饯行。”
“少将军不必如此。”文士最后说道:“鄙人颍川荀彧,荀文若在此见过少将军。”
此言一出,刘琦顿时一惊!想不到他就是王佐之才,颍川荀文若!此等顶尖人才必定要牢牢抓在手里。荀彧疑惑道:“怎么,少将军也曾听闻山村野人之名?”
刘琦解释道:“先生乃是当世大才,谁人不识。”荀彧微笑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刘琦朝帐外吩咐道:“豹子,准备酒食。小子今晚欲与先生畅谈天下大事,还望先生不吝赐教。”陈豹领命而去。
荀彧拱手道:“少将军如此盛情,文若只好舍命奉陪了。”两人大笑,荀彧意思明确告诉了刘琦,他暂且留下,若是刘琦所做与所言不符,他必定离开另投明主。
一日之内遇到能臣一名,虎将一员。刘琦当下兴奋的不已,一边拉着荀彧不断敬酒喝酒,两人一边交流对此时天下大事大势的认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刘琦时不时展现出来的现代见识知识,让荀彧更加认识到刘琦是怎样之人,对于刘琦所构想的世界忍不住生出几分期望。
“老陈,主公他这是怎么了?”许褚带着两个装满酒的酒罐子,守在中军帐外,对陈豹说道。
陈豹没好气接过酒罐,瞪了一眼许褚,说道:“先生大才,主公能遇到他,自然高兴了。现在少喝点,我们有的是机会喝酒。”掀开封盖,陈豹美美的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许褚见状,心下佩服不已。这小子虽然武艺不及自己,但是纪律与警惕性确实高出自己不止一筹。他也学着陈豹喝了一口便封上盖子。
陈豹哭笑不得,道:“你尽情喝吧,有我警戒就没事了。”许褚却是不听,静静守着中军帐,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