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你娘,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牛六冷笑一声,持着短刀奔了过去,“先叫你吃老子的刀子,再让你吃老子的长枪!”
丁一先前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伸了出来,却是稳持着一把连鞘雁翎刀,便在牛六的刀将要及身之际,却听崩簧声响,丁一沉肩出刀,而牛六持着短刀的手从丁一低下的肩膀上掠过。
痛,是牛六唯一的感觉。
丁一为何有刀?这是他最后的疑问。
慢慢从牛六的心口将那雁翎刀抽出,丁一只觉胸中那团火愈烈了。
他手中长刀斜斜指地,踏在林间冻土,再不掩饰向那萧香莲被吊起的地方走去。
雁翎刀上的血槽还淌着牛六的血,慢慢地滑向刀尖,便在丁一的脚印旁,洒下一行鲜红轨迹。
“丁秀才?”那个看着萧香莲的壮汉惊讶地失声叫道。
“是我。”
“牛六呢?”
“死了。”丁一慢慢地走了过去,慢慢地回答着他的话。
那壮汉脸色终于有些不对了,汗水从额上渗出来。雁翎刀很贵,容城有几把是有数的,他认得丁一手上这把,便是风家镖局总镖头铁浮屠雷九天雷大侠的!丁秀才拿了雷大侠的刀,牛六死了,其余两个同伴到现在还没出现。
这壮汉也是老江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便是雷大侠,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做掉他们三个!”那壮汉突然跳着脚嚎叫起来,然后他持着手中的匕首,对丁一说道,“丁爷!放俺走!俺从没来过这里,也不会再在容城出现……”
“我要是不放呢?”丁一睁大着眼睛,侧着头向那壮汉问道。
那人慌张地张望着,却看见被吊起来的萧香莲,于是便有了主意:“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这小娘皮!”
“我不信。”丁一将雁翎刀入鞘,然后随手扔在地上,对那壮汉抬了抬下巴,“杀杀看,快。”
一个平时没跑过步的人,快速跑了二千米,还是边跑边骂娘,又不是一气跑下来,还是跑跑停停,这时还有什么气力?那被倒吊起来萧香莲至少离地有二米多高,这壮汉原地蹦了几下,离那萧香莲还远着呢。
“丁爷!丁秀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这壮汉极为光棍,见事不可为,立时跪地求饶起,头在冻土上磕得“呼呼”作响,片刻脑门就是一片瘀青,“小的他娘的不是人,只是可怜小的家里还有两个娃,那瞎眼老娘也指着小的送终,丁大侠,求求您了!”
“如晋师兄,放了他吧,这厮怪可怜的……”被倒吊着的萧香莲对着慢慢走过来的丁一这么说道。
慢慢走过来的丁一摇了摇头:“不要叫我师兄,咱们不熟。”
“但是、但是师父圆寂时,就这么对我说的啊:事关生死,便去容城寻你如晋师兄拿主意,你丁师伯是可以托妻付子的豪侠人物,如晋自当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丁一只觉头大无比,连忙对她喝道:“停!别念经了行不?”
这时趴在地上那壮汉,看着走到身边的丁一顾着跟那倒吊着的萧香莲说话,连鞘的雁翎刀又扔在地上,不由得心中一动,紧了紧手里那把便是磕头也没有松开的短刀,把牙一咬,猛然纵身而起扑向丁一。
丁一头也不回,前世几乎已练得成为本能的搏击步法一动,刚好避过正面,左手往上一抬,一把分水刺从那壮汉下颔最柔软的所在,直直捅了上去,那壮汉正是扑起到最高点下落之时,几乎就是用自己的体重,把下巴往那分水刺上砸下去。
壮汉带着那根分水刺,摔落在地。
他抽搐着,渐渐地便不动了,所有的咬牙切齿的表情,便凝留在脸上,直到永远。
丁一看着袖上溅落的几点血花,不禁皱了皱眉,太慢了,这身体根本跟不上意识。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把握面对面和这壮汉搏斗,并且毫发无伤取得胜利,不论是杀雷九天、牛六或这个壮汉,还有侧面包抄途中被他干掉的那两个敌人,几乎丁一都是在玩火,凭仗着远超对方的意识,把这具羸弱身躯的那点微不足道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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