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留恋地慢慢合上书本,他转过眸睨向她,阴恻的目光瞬间变得骇人,比在教堂时更凶狠、更暴戾。
那种目光令人想逃。
于是江唯一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站起来便想逃跑,她不想再挨一次打。
“还想跑?”
项御天冷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她抓了回来,狠狠地把她推到一旁的书架上,整个人覆身而上,逼到她眼前,一拳挥到她身后的书架,“江唯一,是谁准你乱碰我的东西?”
“砰。”
随着重重的一拳,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下。
“我……只是看那书签别致,才……”她企图想解释。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项御天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往上托起,一双眸盛怒而阴郁,泛出幽灵似的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根本不够资格碰我的东西!”
“我没有。”她的手能有多脏?
“你还敢说?”
项御天五指狠狠地抓住她的细脖,脸上布满怒不可遏的杀气。
“唔……”
江唯一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呼吸困难,脑袋逐渐开始缺氧,双脚被迫渐渐离地,背抵在坚硬的书架上,痛苦不堪。
他想杀她?
就为了一个书签?他这个疯子!
“江唯一,你还没认清你的身份!”看她痛苦,项御天毫无怜惜之意,冷冰冰地道,“你只是在我床/上有点用处而已!碰脏我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下场。”
碰了他最珍爱的东西,只能死。
“……”
在他眼里,她的一条命还比不上一张桃木书签?
江唯一的呼吸逐渐薄弱,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迸射出恨意,垂在身侧的手形成手刀,准备用尽全力一掌劈过去……
这种时候,她还要忍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有些狂烈。
书桌上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张画纸从某本书中飘落下来,像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目光一凛,紧张和慌乱在眼中一闪而逝,飞快地松开禁锢她脖子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去捡画纸,指尖去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脖子突然得到解放,江唯一的双脚着了地,立刻大口呼吸,手脚发冷。
“把窗给我关上!”
项御天跪在地上检查着画纸,冷冷地吩咐她。
“……”
看着他的背影,江唯一痛恨极了,扬起自己的手,考虑这一掌劈下去能不能直接劈死他,劈晕也行……
她不先下手,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迟早在她还没完成任务时,就把她先杀了。
她不能再任由他折磨下去。
江唯一咬紧牙关,眼睛折射出狠劲,慢慢靠近他,全身的气力聚于手掌——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身。
而后,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画纸。
那一张洁白的画纸上,浅色铅笔勾勒出一幅小女孩的背影,裙摆翩翩,腰间挂着一串铃铛,紫绳金铃,颜色亮丽,连铃铛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