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愤愤难平的样子,略带幽怨嘲讽的神态,萧居士忍不住的失笑,她本以为萧琳为情所困,没想到萧琳就没把秦王世子和司徒九郎放在心上!
“阿琳的消息很是灵通嘛。”
原本萧居士也为萧琳选哪个更好操心,如今她却想通了一些,无情总比多情更好!不容易动情才能看得清楚,而且萧琳不会左顾右盼,只要认准一人,坚辞旁人,萧琳将来会少很多麻烦,亦不会因为旁人的生死而内疚。
萧居士看似洒脱,一生却痴于情,她隐居并非全然是因为老司徒,而是她对早逝的二师兄心存愧疚。
若是她当初有萧琳看得清楚,言辞拒绝得果决一些,或者明白二师兄...也许他们师兄妹不至于结下如此的隔阂,那两位才高八斗的师兄,也不至于一人早逝,一人隐居山野。
师门也不会在世俗中默默无名,萧居士每每想起此事,便觉得愧对师门。
大势之争——因为大夏注重辩才,有辩才有进步,此时人们的思想狂放不羁,为春秋战国之后,又一百家齐鸣的盛世。
萧居士号称三绝隐士,但不是全才。虽以女子之身鼎立于士族之中,然许多事情她想到了却做不了,又因为她重情和心存愧疚,她心灰意冷之下真正的过起隐居的生活。
若不是萧琳在她身边,萧居士许是真会隐居山野不在过问世事。
“娘让人送来的。”
萧琳搀扶着萧居士落座,手脚麻利的整理着散乱的书册,书房里的书册萧琳一向是自己整理,不让任何人乱动,萧琳爱书痴于书之名,在吴郡广为流传,都言,‘送萧氏阿琳礼物,唯有书册得其欢喜!’
萧居士低头看了看镜子,她翻转了镜子角度,里面是清丽的少女,她披散的青丝,妧媚的眸子,不服气般翘起的嘴唇...萧居士欣慰的笑了,阿琳已经有了少女的风韵。
萧琳忙碌着沏茶,泡茶,白玉般的手分茶给萧居士,“姑祖母还没歇息?”
“阿菀巴巴的送来镜子给你,也不怕你因这块镜子犯愁丧气?”
“娘是相信我,才会送过来镜子。”
萧琳眉宇间略有愁容,唐霓一会一个主意,真是....萧琳赌气的说:“谁要说她不聪明,我是不信了。”
不聪明能想出这些东西来?每一样都堪称奇思妙想,镜子玻璃巧夺天工。
萧居士看到萧琳眼睛亮晶晶的,深知萧琳有愁容,却不会丧气认输,笑道:“孔圣人尚且说,三人行必有师。她有奇思妙想乃是天分,阿琳不也有刻苦韧性?”
萧琳叹息:“您说得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觉得...被欺负了。”
“哦?”萧居士纳闷极了,“为何这么说?阿琳是被谁欺负了?”
萧琳看了看书房里的书籍,几乎每一本都留下了她的汗水,“我在此读书四年有余,听名师教诲,出则有名仕优秀的郎君相伴,入则有大姐姐等知书懂理的女郎玩耍,我又可以向娘请教,我的优势堪称得天独厚,您藏书堪称世间罕见,如此之下...我还是总因祁阳候夫人的奇思妙想而伤神,我...我就是被她欺负了。”
对于唐霓,萧琳不是没有幽怨的。萧琳对了对手指,低声说道:“总以为她会老实上一阵,我已经越过她了,可再一抬头她又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姑祖母,沮丧之感我也会有啊,”
“阿菀从没在意过唐氏。”
萧居士看萧琳又对自己瞪眼睛,阿琳同她和箫菀都不一样,爱恨极是分明,忙改口道:“阿琳丧气了?”
“同您抱怨两句罢了。”
萧琳抿了口茶水,她的唇瓣越发的殷红水润,她的眸子一如平时一般的清澈,清明,萧居士欣慰的一笑,抱怨会有,萧琳最为难得的一点是从未丧失信心,一次次的难题,只会将萧琳打磨得更加耀目璀璨。
萧居士心中一动,有朝一日萧琳远远的将唐霓抛在身后,她是不是可以送唐霓一座催人奋进的牌匾呢。
“姑祖母笑什么?”萧琳看到萧居士上扬嘴角,闷闷的拉长声音:“我都愁死了。”
萧居士抬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骗人!阿琳是犯愁,可不是为唐氏。”
萧琳握住萧居士弹自己脑门的手,笑容重新在她脸上绽放,“还是姑祖母知晓我。”
向萧居士怀里靠去,萧琳摩挲着萧居士的手指,她白白嫩嫩的手指碰触到萧居士手上的茧子和皱纹,萧琳觉得安心,道:“祁阳候夫人并不在意日进斗金,她也应该明白无法占有天下的财富。”
“可镜子和玻璃是一笔巨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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