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琳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望向唐霓的目光颇有深意,唐霓不知萧琳是不是知晓自己心思,稳住心神,萧琳是小姑娘。
萧琳说道:“前两日听说祁阳侯平妻又添了一子一女,祁阳侯如今儿女双全。”
“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唐夫人也会说百善孝当先”萧琳眸子亮晶晶的,晃了晃小脑袋,头上的发饰荡漾出翠玉耀眼的光芒。
先一步入加稷下学宫的司徒尚从芦席上起身,凝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几位老者,司徒尚歉意的一躬身,转身走到门前,站在恰好能看到萧琳的地方,司徒尚眯起眼睛,侧面看去,她更为可人。
如此不用看到她面对他时眼底的羡慕敬佩,以及一丝迥然于旁人的自愧不如,对谪仙的仰望司徒尚的手指勾住袍袖,他不是仙人,更不是谪仙。
“我为祁阳侯的身后事担心,我敬爱我娘,不喜祁阳侯的平妻。虽是我娘休夫,然萧琳固执偏执,娘亲即便为不要侯爷,不肯同侯爷死后合葬,琳也不愿侯爷同唐夫人死后共处一穴!”
祁阳侯脸都绿了,唐霓亦觉得目瞪口呆,萧菀到底养出了怎样一个任性的女儿?
怎么旁人看萧琳的目光只有欣赏,赞叹,并无任何非议?士族习俗好像同她记忆中的魏晋略有不同,大夏的士族也许因为不受外族影响,更为任性骄纵,肆意而为。
司徒尚唇边露出了一抹浅笑,这分略带眷恋,略带无奈,又有一分宠溺的笑容,让他高远清澈的眸子多了人气。
说不上她那里好,第一次听她的名字,因为丹阳真人,因为那句名动天下的寒门之夫,焉能为父,后在吴郡路上,他箭射王家郎君,见到她那双好奇的眸子,随后便是在他生辰时,¨他洞箫为自己庆生,她却出现了他信了缘分之说。
她和秦王世子是不同的,司徒尚握紧了拳头,看重了便看重了,还要什么理由?
“祁阳侯添了儿女,以唐夫人资质才学抚养出的女儿定然是至孝的。将来也会如唐夫人一般得配勋贵,若萧琳将来不如意,她定是会令祁阳侯同唐夫人陪葬。但三十年风水轮回,焉知萧琳永不得意?等到我事成压下唐夫人之女,萧琳定会为祁阳侯起陵另葬。”
祁阳侯手臂颤抖指着萧琳,气急败坏的说道:“孽障!!!孽障!!”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萧琳笑盈盈的退后一步“为了祁阳侯将来不被儿女们挖来挖去,死后灵魂也得不到清净,还是当没生养过我为好!”
“我永远随母姓氏,为萧。”
萧琳拢了拢袖口,不再理会祁阳侯和唐霓,转身迈进稷下学宫,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萧琳提起裙摆抬头之时,恰好同司徒九郎的眸子碰到一处,萧琳微微的点头,脸颊隐现淡淡的红晕,司徒尚拱手回礼,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固执的出现浅浅的小人儿,司徒尚手搭放在膝头,过了一会,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从容。”萧琳入西五席。”
萧琳在旁人的指引下,坐在西侧五席上,她一样屏气凝神,此处恰好同司徒尚阁三步相对,所处的位置,在稷下学宫的正中间。
稷下学宫草堂很宽阔,能容纳下整座学宫的学子,在草堂中间分东西两面摆设了两排的席子,外面环绕着这两行席子摆设了许多的芦苇,那些芦苇才是来人坐的位置。
萧琳竟然坐到了西五席的位置上,随后跟进来的萧如星眼睛像是能冒出火光来,那个位置即便是萧如云都无法企及的西边席位。
萧如云在外围的席子上跪坐好,忍不住看向中间的萧琳,方才在门口的一番抗辩,萧如云对萧琳多了几分的佩服,萧琳比刚来吴郡的时候成长了许多,莫非是师从萧居士的原因?
两世为人的她都无法做到萧琳那般,萧如云眼里划过几分的沮丧,枉她重活一次,所学竟然落后于萧琳。
祁阳侯尴尬恼火的站在稷下学宫门口,每一个入学宫的人都对他点点头,似嘲讽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就此拂袖下山,离开让他脸面无光的吴郡。
唐霓叹了口气,轻声说:“士族何时才能明白,天下不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是一家之天下。”
“侯爷,圣命不可违!”唐霓福身,劝道:“世人说我、羞我、辱我、骂我、毁我、欺我、笑我、量我、我将何以处他?我只好容他、避他、怕他、凭他、尽他、由他、任他、待过几年再看他。”
“妾身在此等候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