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撇了林景文一眼。
“死不了。既然太子没事,那我先回去了。”下了这个结论,他又背起才放下了的医药箱准备回去继续泡他的澡。
“人走,东西留下。叫人送盆温水进来。”苏洛往床沿挪了一些,看架势是要亲自给林景文上药。
这回不仅白衣诧异了,连林景文也不知道苏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不出来啊,小白脸还挺有本事的啊,太子都要亲自给你上药了,是不是g上功夫了得啊?”白衣嘲讽道。
其实林景文跟他一样,也是帮里长大的,小时候几个人还称兄道弟。只是后来他爸背叛了青龙,被当时的帮主也就是苏洛的父亲给处决了,从此他便背上了“小叛徒”的骂名。按理说他不应该再留在青龙的,可他却偏偏留下了,不久前还成了太子的床上人,愈发让兄弟们看不起了。
苏洛的手正按在林景文没受伤的肩头,防止他乱动,听到这话,又感觉指尖下的肌肉紧绷了几分,还有微不可察的颤抖。
“说什么呢,还不快去。”苏洛横了他一眼。白衣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因为整个青龙里,没有人会随便违抗太子的命令,哪怕是帮主。
苏洛其实是懂医的,只是临床经验少,没白衣熟练。
“外套脱了。”她又命令林景文。
林景文依旧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眼里的嘲讽和倔强:“白堂主说的是,这点小伤不值太子脏了手,我会处理的。”
“你以为我受伤了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嗯——?”苏洛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却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林景文微挣扎了一下,选择了顺从。那么多事情都忍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得罪了这人,他还有大事要做。
苏洛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无奈又庆幸,还好她还能震慑这些人,至少方便了接下来一些事情的部署,也会省了很多功夫。
她剪了一大块的纱布,对折了几折,放进温水里浸泡了会儿,然后敷在林景文受伤的肩头,反复几次,冻结的血块总算化开了,雪白的纱布和盆里的水已经通红了一片。
她小心的从衣领开始,慢慢的,一点点掀开,直到确认布料和血肉已经彻底分开没有粘连了,方用剪刀把整件t恤剪下,伤口遂暴露在眼前。
应该是格斗刀划伤的,苏洛本能地判断,而且这个位置,这个深度,虽然长了点,但有白衣的药,应该不用缝针也可以。
她又叫守在门口的侍女陆续换了几盆水,才把林景文上身的血污都清理干净。
在新的血液冒出来前,她眼疾手快的用药棉沾了一种药水把整个伤口都擦了一遍,然后又厚厚地撒上一层药粉。
要是白衣在这,估计又要破口大骂了。tmd,他的宝贝秘药多珍贵啊,原料难找不说,制作起来还特别麻烦,一般人他都舍不得给用,太子却一下子给“小叛徒”倒了这么多!气死气死啦!
当然,这药的效果还是肉眼可见的,倒下去的片刻,原本还在往外冒的血珠便纷纷止住了。
同样显著的,还有它的疼痛感。
原本还一声不吭任苏洛摆弄的林景文,瞬间嘶了一下。但他很快忍住,咬紧了牙关,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额头凸起的青经和一珠珠的冷汗暴露了他在承受的痛苦。
他倒没觉得苏洛在恶意整他,因为这药虽然没用过,但至少听说过,而且太子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要对付他大可直接来,他也没法反抗,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苏洛是亲身体会过这药的药性的,而且此刻还在经历它,所以清清楚楚林景文现在的感受。
她不自觉地用干净毛巾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水,又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几口气。
这一下,林景文是真的吓到了,也顾不得再装镇静,抬起头来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直视她。
这人还是太子吗?
苏洛被他看得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md,我怎么会有这么娘们兮兮的动作,一定是没睡醒脑子抽牢了。
“看什么看!”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吼了林景文一声,借此掩饰尴尬。
这样才对嘛,林景文复又地下了头。因此也错过了苏洛泛红的脸颊和耳尖。
上好了药,便开始包扎。白色的纱布绕过腋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伤口全部盖住,确定了不会移位,苏洛才用绷带帮他固定好。
“这几天你不用过来了,自己注意。白衣你使唤不动,我会让人去给你换药的。不要再要死要活的,传出去人家说我苛待手下。出去吧,我累了。”苏洛给自己的“善举”找了个理由,心里舒坦了,便打发了林景文。她倒没多管闲事到每天给他当护士,那样太掉价了。
“嗯,谢谢太子。”听不出真心假意,林景文道了声谢便告退了。
之后佣人进来收拾了房间,又伺候了苏洛净手,她方又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