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平日里没事做最喜欢的便是以讹传讹,真要是传出些不利于七皇子的谣言来,坏了个人名声事小,坏了两国和谈才是大。”
话一出,凌天逸的脸色自是变了。
他盯着林初彤那张巧笑兮兮的脸,阴沉而道:“你这是在威胁爷吗?就凭你,还想操纵言论来对付本皇子?”
“我区区一民女哪有那样的能耐操纵言论为,七皇子未免太抬举我了。”
林初彤脸上笑意更盛,如春花般明艳:“不过我宁哥哥的本事多少还是比一般人强上一点,性子也跟七皇子有那么一点相似,虽不及七皇子这般眦睚必报,但平素倒是十分疼我,见不得我受什么委屈。”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足够。
大家都是聪明人,林初彤不怕凌天逸真没半点顾忌。
若这家伙当真毫无顾忌,那么这会功夫她早就已经小命不保,哪里还有这么多闲功夫让一堂堂七皇子单独陪着喝冷风啰嗦半天。
她要做的是,一步步将凌天逸心中的顾忌给放大,让这个男人知道这儿是东云,不是南凌,并非他想打谁便打谁,想扔谁下水便扔谁下水的地方。
“丑八怪,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竟然敢威胁爷?”
凌天逸嘴上没有半分的退让,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暂时放缓:“你真以为人那未婚夫对你有那么看重,为了你真敢直接与爷做对?”
“前和天七皇子不是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吗?”林初彤悠闲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式靠在栏杆上,对于凌天逸细微的改变还算满意。
看来她这一步倒是赌对了,不论凌天逸来东云怀有多少目的,总之这明面上却是绝对要以和谈为主。
既是和谈,那两国双方就不存在谁向谁臣服,到了东云的地盘你还处处那般无法无天的嚣张,岂不是压根没将东云放在眼里?
她一个小小民女真被凌天逸扔进湖里自然算不得多大的事,但她的身份以及被扔的原由却是有很大操纵的空间,以程永宁造势引导民论的能力,还真有的是法子让凌天逸在这事上栽一大跟头。
所以,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七皇子是不是真要做个不顾首尾之人。
真敢在这里把她扔下水,那就得做好被他们反扑的准备,毕竟再如何他们才算是地头蛇,弄不死他们就要有那加倍被报复的意识!
凌天逸行事再无所顾忌不按常理出牌,却也总分得清大事小事不是?
果然,这番话让凌天逸的脸色一变再变。
“呵,那天是那天,今日是今日,你觉得那天与今日的情况有可比性吗?”
他冷声反问:“你信不信,要是爷告诉他,是你想勾、引爷不果,这才恼羞成怒跳下去的,你觉得他心里不会对你生出怀疑?”
“幼稚!”林初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有多不要脸呀。
她会勾、引他?笑话,那是眼睛没瞎脑子坏了!
“什么意思?”
被林初彤如此鄙视,凌天逸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就算他不信爷的话,旁人信便可,爷看你这丑八怪才幼稚!”
“七皇子这是要跟我们比谁更会传谣吗?”林初彤笑得极为欢快,难得俏皮地逗趣道:“这里可是东云京城哦,试试就知道到底将会是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了。”
“对了,七皇子都将我们老底查了个遍,自然应该清楚,我那外祖家有的是银子,有银子自然就好办事。”
最后,林初彤补了一句,满意地看着凌天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来呀,有本事过来扔她呀!她倒是要看看你一南凌皇子好不好意思继续跟她耍狠耍赖。
毕竟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避免不了的话,她还索性豁出去什么都不怕了。
“好好好,果然够狠够厉害!”
片刻后,凌天逸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拍着手鼓掌收好道:“看来爷还真是小瞧了你。罢了,既然你识水性,那爷就懒得扔你了。”
“是吗?那就多谢七皇子了。”
林初彤挑了挑眉:“看来这一技之长还真是有些用,关键时能救命不是?”
“你这张嘴,还真是半点都不吃亏。爷突然觉得爷的女人里头还从没有你这般特别的(特别讨厌的)!”
凌天逸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林初彤身上来因扫视,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若,爷便向东云皇帝要了你,让你嫁给爷联姻算了。”
“得了吧,刚才还要扔我下湖,这会就别说那么不着调的话了,七皇子这般实在太虚伪没诚意,没意思。”
林初彤自然不会将凌天逸的话当真:“更何况,我这样的丑八怪可是早就定了亲的,就不麻烦七皇子这样的尊贵之人费心了。”
“定了亲怕什么,刚才你不都说了吗,一切为两国大局着想,爷若执意要你,你们东云皇帝定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气拒绝的。”
凌天逸毫无隐瞒地笑道:“像你这么讨厌的丑八怪,能够有机会为两国和平起点作用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虽然爷很讨厌你,不过多养你一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还能看到你跟那程永宁从此天涯两隔,痛苦万分,想想可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呀。”
“噗……”
林初彤不怒反笑,当下回道:“七皇子难道不知道吗,唯女人与小人难养矣,不巧的是,民女既是女人又是小人,你确定真要给自己找这么大一个麻烦?”
见林初彤完全不将他的恐吓当成一回事,凌天逸冷笑着哼道:“你就乐吧,真当爷说着玩不成?”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笑。”
林初彤见状,还真是没有再笑,一本正经极了:“七皇子若是不担心自己隐忍那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不担心回南凌后无处立足,那就只管向皇上开口拖我去联姻便是。既然您现在不打算扔我下水了,那我先告辞,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