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此刻屋里挤得满满的,至少有二三十人。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靠墙的长凳上聊天。我刚进屋。就听到有人和我打招呼,定睛一看,原来是近卫第七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将军。
我连忙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友好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舒米洛夫抬手还了个礼,伸手和我相握的时候,低声地说:“丽达。你们打得很不错。足足拖住了德军十一个最精锐的师,使他们不能将部队转移到其它的方向去。否则都话,科罗恰也许早就失守了。”
“司令员同志,”我笑着回答说:“您过奖了!您所指挥的近卫第七集团军,不也同样牵制了数量不小的德军师嘛。如果没有您掩护我们的左翼,估计我们早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这时会客室旁边的那道房门打开了,一名中校军官站在门口,冲着大家高声地说:“指挥员同志,请进吧,司令员同志在里面等你们!”
听到他的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朝门口涌去。
我在走进会议室之前,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瓦图京、赫鲁晓夫。参谋长伊万诺夫中将,甚至是大本营的代表华西列夫斯基。没想到我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居然是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科涅夫上将,以及他的参谋长扎哈罗夫中将,两人旁边的那位中将,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猜测可能是他的军事委员苏塞科夫坦克兵中将。
华西列夫斯基坐在正对着门的桌子中间,瓦图京坐在他的左边。科涅夫坐在右边。
看到所有的人都就坐以后,华西列夫斯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微笑,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
我看到首先站起来讲话的人是华西列夫斯基,猜想他接下来要宣布的,肯定是关于在库尔斯克南部反击的消息,心跳不禁加快了。
“指挥员同志,你们也许感到很奇怪,既然是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会议,而科涅夫将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没等大家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又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科涅夫将军是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他们是最高统帅部的大本营预备队。今天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接到了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准备在近期对库尔斯克南面的敌人转入全面的进攻,将曼斯坦因和他的走狗们,从这里撵得远远的。”
华西列夫斯基突然不作声了,开始用目光缓慢地扫视着到会的每个人。我觉得他肯定是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哈尔科夫战役的失利,所以才会打乱他事先准备好的讲话稿。
过了一阵,他终于又开口说话了:“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座的,几乎都和曼斯坦因的部队打过交道,所以应该很清楚地记得,在几个月前,我们在哈尔科夫和他们打了一仗。虽然我们当时两个方面军在兵力上占据着优势,可惜在曼斯坦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面前,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
他话说到这里时,屋里想起了一片叹息声,显然是那些在曼斯坦因手下吃过败仗的将军们发出的,华西列夫斯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好了,下面就让瓦图京司令员来向大家布置作战任务吧。”华西列夫斯基说完这句话,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用目光在屋里快速地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阿帕纳先科的踪迹,连忙凑近丹尼洛夫,对他小声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没有看到阿帕纳先科大将,估计他如今还在前线,待会儿会议结束后,您去给别济科夫打个电话,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他。”
丹尼洛夫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等一散会,我就去打电话。”
这时,瓦图京开始向大家讲解任务,他用讲解棒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对我们所有人说道:“同志们,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我们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将在近期转入反攻,彻底击退从南面进攻库尔斯克的德军曼斯坦因的南方集团军群的部队。”
接着他又详细地讲解了各集团军负责的区域,以及反攻进行的路线。丹尼洛夫在听瓦图京讲解时,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那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怎么办?要知道当初也属于我们集团军的防御范围啊?”
我低声地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你没看到科涅夫将军在上面坐着吗?这就表示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防御和反击,都由他麾下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来负责,与我们无关了。”
丹尼洛夫听到我这么说,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重新正襟危坐继续听瓦图京的讲解。
从瓦图京的讲解中,我看到了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反击路线,几乎都是沿着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公路沿线展开的。我边听边在计划该如何调整现在的兵力部署,以便更好地展开对德军的全面反攻。
等到瓦图京讲完以后,他放下了讲解棒,冲着大家问道:“同志们,你们还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司令员同志,”舒米洛夫立即举手发言,他站起来问道:“我想问问,从德军这两天的进攻程度来看,他们的实力还没有得到完全的削弱。在这种时候发起反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早,舒米洛夫同志。”瓦图京笑着对所有人说:“也许大家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德军进攻最猛烈的时候,要展开这样全面的反攻呢?这样不是和敌人打得不偿失的消耗战吗?”见到所有人都点头,他又接着说,“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盟军的的部队在西西里岛登陆了,德军不得不从库尔斯克地区抽调兵力回援。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