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尉同志,”本来还满脸堆笑的佩尔斯坚听到谢杰里科夫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大尉的衣领,把他的脸凑了过去,恶狠狠地说:“谁给您侮辱我们坦克兵的权利,是谁?您说啊,是谁?”
谢杰里科夫不甘心被佩尔斯坚这样揪住衣领,一面拼命地挣扎着。一面大声地说:“就是我说的,您就能拿我怎么样?快步把你的脏手松开!”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看到两人再闹下去就会大打出手,我连忙喝止他们:“你们在干什么?有本事去打德国人,而不是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
我一火,两人顿时老实了。都乖乖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用目光狠狠地瞪着对方。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盖达尔出来打圆场:“谢杰里科夫大尉,我来说两句。您所说的逃跑的德军坦克,是不是有一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车啊?”见到谢杰里科夫点头表示肯定后。他又接着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所说的坦克。因为当时我们是从意大利营地方向返回的,德军坦克没想到会在这里和我们遭遇。所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我们干掉了,车上的德国兵,也被我们全部打死了。您看,”他说着一侧身,指着后面站着的七八名战士说道:“他们身上带的都是德国人的装备。”
我一看,可不,这些战士都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不光有步枪、冲锋枪,甚至还有名战士手里抱着挺机枪,一看就是从装甲车上卸下来的。
正要抬腿向坦克走过去,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停下了脚步,严肃地问盖达尔:“大尉同志,你们的行动,为什么没有及时向我通报?”
对于我的质问,盖达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惭愧地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的报务员在与德军巡逻队的战斗中,不幸被流弹打死了。而佩尔斯坚上尉的坦克里虽然有电台,但是他不知道您的呼叫代码,所以无法和您取得联系。”
我听他这么说,明白又有一名报务员在战斗中损失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剩下一号、二号和四号报务员。我用手向不远处的四号报务员一指,命令他道:“报务员,跟我一起走。”接着又吩咐谢杰里科夫:“大尉同志,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部队就交给你指挥。记住,抓紧时间,把居民点里的防御工事修起来,以防止敌人可能起的进攻。”
上坦克前,佩尔斯坚想让我坐到坦克里去,被我拒绝了。最后,报务员坐进了坦克,而我和盖达尔还有几名战士挤在坦克车身上,有两个战士怕站不稳,从坦克上滚下去,还特意用背包带把自己绑在炮塔的把手上。
t-34的行驶度还是蛮快的,我们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那个意大利军营。搭载我们的坦克从四辆摆放在路边的坦克旁边经过,直接往里面驶去。我看到路边的帐篷很多已经被推倒,成群戴着船型帽的意大利士兵坐在地上,周围是我师的战士在看守。
盖达尔指着远处的一个木屋,及外面的沙袋工事,对我大声地说道:“师长同志,您看,那里就是意大利人的营部,他们的营长就在里面。”
坦克在离木屋五十米的地方停下。盖达尔刚帮我跳下坦克,就有几个人迎了上来,领头的是工程师米海耶夫。他向我抬手敬礼说:“师长同志,意大利的营长就在木屋里,他说只要我们有高军阶的指挥员到来,他就投降。”
“我们这里谁会说意大利话?”我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不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管是盖达尔还是米海耶夫,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既然都不懂,那么他们是怎么和意大利人交流的呢?不会是打手势吧?在战场上。向敌人打手势,别人估计没啥看的兴趣,恐怕直接对着你就开枪了。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米海耶夫报告道:“师长同志,意大利人有不少会说德语,所以我能和他们进行交流。”
我看了米海耶夫一眼,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跟我到木屋里去,一起去接受意大利人向我们投降!”
说完,我把冲锋枪交到一名战士的手里,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盖达尔、米海耶夫连忙紧随其后,一起向木屋走去。
路上。盖达尔的心里也有点不踏实,他小声地问道:“师长同志,您觉得意大利人会不会突然变卦,把我们全部扣起来啊?”
“不会的。”我肯定地说道:“如果他们想打的话,刚才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武器投降,而这个意大利的营长。之所以要在见到我们高军阶的指挥员后才投降,也是为了给自己保留一些颜面。”
“师长同志,我不太了解意大利人。”米海耶夫也心里没底地说道:“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是为了保存颜面,才要求见到我们高级指挥员后再投降。”
“肯定是这样,没错的。”刚才米海耶夫没有听到我说意大利的糗事。所以我特意向他讲了一个典故:“在194o年的6月3o日,意大利驻利比亚的总督巴尔博元帅。在非洲的托布鲁克上空,被意大利自己的高射炮兵击落。而意大利人为了掩饰这个让他们丢面子的悲剧,居然厚着脸皮对外宣布元帅是在同英国人进行空战时战死的。行了,工程师同志,到地方了,你上前去通报吧。”
我看到盖达尔和米海耶夫对视一眼,接着点点头。米海耶夫这才放心大胆地跑到沙袋工事前,和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交谈起来。过了一会儿,米海耶夫跑回到我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师长同志,我刚问过意大利的军官,他说他们营长正在屋里等我们。我们进去吧。”
在意大利军官的带领下,我们从敌人的沙袋工事旁经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营指挥部。屋里中间有张木桌,桌上摊放着地图,摆在电话机,甚至还有一把手枪。桌后坐在一名意大利军官,看到我们进门,他连忙站了起来。
米海耶夫走上前,有德语和他叽里哇啦地说了起来,军官听了一会儿,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又用德语和米海耶夫说了半天,然后才绕过桌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抬手向我敬礼后,用的是德语或者意大利语,反正我一句都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半天。米海耶夫看我一脸茫然地盯着面前的意大利军官,连忙过来为我翻译说:“师长同志,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意大利营长一级上尉阿方索先生,他表示他的部队已经厌倦了战争,渴望能早日回到自己的祖国,所以特地向红军投降!”
我听了他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笑了笑,把双手背在身后,礼貌地回应说:“阿方索先生,恭喜您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您和您的部下一定能回到自己的祖国。先,请让您在门外的士兵都放下武器,不然要是和我的人生误会,生了交火的不幸事件的话,他们可能就无法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听到我这么说,阿方索上尉马上冲着领我们进门的那名军官叽里哇啦说了几句,那名军官敬了个礼后,转身跑出了木屋。
看到阿方索的所作所为,我明白他是真心想投降,便继续对他说:“阿方索先生,接下来,请您把您的部下都召集起来,我会安排人手护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我们一起走出木屋的时候,原来在外面荷枪实弹的意大利兵,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正在朝指定的区域集中。
盖达尔向我请示说:“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尉同志,你和米海耶夫同志带一个连留下,再让佩尔斯坚上尉给你留两辆坦克,等意大利人集结完毕,就押着他们返回居民点。”
“一个连?!”盖达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恳求道:“师长同志,能不能多给我派点人。要知道意大利人有足足七百人,我区区一百人,能看管住他们吗?”
我看见前面有辆吉普车,应该是德国人从苏军手里缴获的吧,便让米海耶夫去找佩尔斯坚上尉,问问他能否帮我找个开车的司机,送我回居民点,我可不想再坐坦克回去了。
对于盖达尔的担心,我笑着说:“大尉同志,你多虑了。英军在北非接受一群持枪的意大利士兵投降时,由于忙着收拾战利品,而来不及管理意大利俘虏,便向他们怒吼道:‘别吵闹!到那边去!’然后继续到处搜集战利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意大利人为了寻找英军来俘虏自己,只好把枪举在头上四处走动起来。还有,由于战俘太多,英军来不及造战俘营了,便让军需官给意大利战俘原材料,让他们自己搭个战俘营把自己关起来。”
米海耶夫很快找了个司机过来,不是佩尔斯坚的手下,而是我师里的一个部下。吉普车开到了我的面前停下,我让报务员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置,自己则坐在了后排。我在关上车门前,探出身子对盖达尔说:“要是把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关在同一个战俘营里。德国人会组织起来尝试挖洞逃出战俘营,而意大利人即使在战俘营大门没有关上的时候,也非常配合地乖乖呆着,只是会偶尔出去骚扰附近那些可爱的女孩子。”
说到这里,我重重地关上了车门,接着吩咐司机:“开车吧,司机同志,我们现在立即赶回居民点去。”
“师长同志,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四号报务员扭头问道。
看着这个反应不够灵活、丝毫领会不到我的意图的报务员,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吩咐他:“报务员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和集团军参谋长拉斯金上校联系,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说完,我把身体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为了打好收复居民点的这场战斗,这几天通宵达旦的熬夜,可真是把我累坏了,我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