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攻的力度,一块刚占领不久的阵地被敌人夺了回去,坚守阵地的一个连,只回来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负伤的。
“上校同志,立即组织部队,在坦克部队的掩护下,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一定要把阵地夺回来,夺回来!”崔可夫冲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吼道。
从库罗帕坚科传回的情报,我们知道阵地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反复争夺着。正当我为战斗陷入胶着状态而忧心忡忡的时候,战局出现了意外的转机,库罗帕坚科兴奋地报告:“司令员同志,好像是第62集团军的部队发起反击,东面的敌人开始溃逃。”
“太好了,上校同志!”崔可夫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要尽快和友军会师,把这股敌人全部吃掉,然后再调转头来,把西面的敌人也消灭掉。”
崔可夫接着又用高频电话联系上了科尔帕克奇:“将军同志,我的部下刚向我报告,说您的部队正在对敌人实施反击,在我们两支部队中间的这股敌人眼看就支持不住了。”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我在半个小时前得到报告,说第98师的师长巴里诺夫将军,在刚才的战斗中负了重伤,部队暂时归副师长谢廖金上校指挥。由于他们的部队在战斗中被击溃了,所以谢廖金上校目前正在收拢部队,暂时腾不出手去配合你们作战,所以我把叶尔莫尔金上校的第112师派上了战场。”
我在旁边一听,好嘛,不管是第98师还是第112师,原来都属于第64集团军的作战序列,后来才配属给第62集团军的。第112师原来的师长虽然牺牲了,但接任师长职务的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叶尔莫尔金上校,所以部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战斗力。而第98师同样是换了一位师长,部队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看来真的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有了第112师的参战,胜利的天平便迅速地倒向了我军一方。一个小时后,库罗帕坚科向我们报告,说战斗已经顺利结束,楔入我军防线的两个营的德军被全歼,目前第157师正在夺回的阵地上加固防御工事。
既然打胜了,崔可夫又和科尔帕克奇通话。
科尔帕克奇好奇地问道:“崔可夫同志。我想问一问。为什么敌人攻击你们的预设阵地时。有时就算伤亡惨重,也很难攻占你们的阵地呢?”
崔可夫轻描淡写地说:“说起来也很简单,敌人开始炮击时,除了留下几个观察哨,其余的指战员都隐蔽在工事里。等敌人的炮火一停,步兵开始进攻时,他们就跳出来阻击敌人。”
科尔帕克奇不解地说:“崔可夫同志,我知道这个打法是奥夏宁娜中校最早想出来的。但问题是。大家都是这种打法,为什么我们的工事被炮火摧毁了,而你们的工事却没有被摧毁呢?”
“也许是在工事的修筑上有区别吧。”崔可夫也许在这时想起了我一再力荐的坑道工事,含糊其词地回答说,“事实上,我们也采用一些方法。比如说兵力上的前轻后重,武器配置上的前重后轻。还有必要的撤退和果断的反击,来恢复一些失去的阵地……”
崔可夫打完电话后,把我叫到他的身边,说道:“奥夏宁娜。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到科洛布京上校那里去。看看他的坑道修得怎么样了?”
舒米洛夫听到崔可夫这么说,也点点头,说道:“这里有我留下总揽全局,你就放心地到前线去看看吧。如果这个坑道工事真的像奥夏宁娜中校说的那么有效的话,我们可以在全集团军里推广。有一个坚固的工事,除了可以大量地杀伤敌人,迟滞他们的进攻速度,同时可以减少我军不必要的伤亡。”
这次出发,除了我和崔可夫外,只有传令兵西多林和一名司机。由于事先没有通报,我们的吉普车开到了斯帕尔达诺夫卡的165高地附近,才被第29师的巡逻队发现。
一名中士站在土路的中间,挥舞着双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路边站着七八名端着各式武器的战士。司机减慢了车速,同时扭头看了看崔可夫,等待着他的最后指示。崔可夫看了看外面的战士,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对着司机点点头。司机马上心领神会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中士小跑着过来,微微弯腰向车里望了望,接着走到司机的窗边,礼貌地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没等司机说话,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西多林就大声地说:“我说中士同志,难道您没看到坐在车里的是崔可夫将军吗?”。
中士再次弯腰向后排看了看,站直身体后退一步,抬手敬礼:“您好,副司令员同志。”
崔可夫推开车门,探出身子问中士:“中士同志,你们的师长科洛布京上校在什么地方?”
中士连忙转身向后面的山岗一指,大声地报告说:“报告副司令员同志,师长正在165高地上,检查坑道工事的修筑情况。”
“上车,带我们过去!”崔可夫说完这句话后,缩回身体,并顺手关上了车门。
虽然崔可夫让中士上车,但他不可能真正地上车,他手抓着车门踏上踏板,站在司机的车门外,为我们的司机指路。
我们在离洞穴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下了车,还没走到洞口,已经得到部下们报告的科洛布京就从洞里迎了出来。还搁在老远,就热情地和崔可夫打着招呼:“您好,副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想着到我们师的防地来了?”
崔可夫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我到你这里来看看坑道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听到崔可夫是为了检查工事而来,科洛布京兴奋地说道:“已经差不多修好了,副司令员同志请跟我来吧,我给您引路。”
我们跟着他走进了一个一人多高,五六米宽的山洞。沿着宽阔的通道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视野豁然开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宽阔的地下广场,就是一个团的人站在这里,也不会显得太拥挤。借助洞内墙壁上挂着的几盏汽灯,我看到在右边一个角落里,堆着上百个大圆木桶,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科洛布京在电话里报告的火药。左侧的角落里堆着白色布袋,可能就是霉变的面粉。
科洛布京还得意洋洋地向崔可夫介绍说:“副司令员同志,您看到的只是第一层,在下面还有一个同样大小的仓库,以及七八条四通八达的通道。工兵们经过一个白天的努力,已经把其中的两条和我们的阵地连接了起来。”
崔可夫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兴致勃勃地问科洛布京:“上校同志,你搞清楚没有,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地下军火库啊?”
“全搞明白了。”科洛布京说着,从旁边的军官手里接过一本看起来有年头的大本子,拍了拍上面的灰,翻了几页后,将翻开的本子递到崔可夫的面前,继续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看,这上面有记载:沙皇为了将车臣并入俄罗斯帝国的版图,和企图染指这里的波斯和奥斯曼帝国进行了战争。这个军火库,就是当初沙皇俄国的一支军队秘密修建的。要是我们不开挖坑道工事的话,估计这个军火库还会默默地沉睡在这个山岗之上。”
崔可夫接过那个本子随手翻了翻,反问道:“上校同志,如果让你们在这个洞穴里坚守的话,可以坚守多长时间。”
科洛布京连忙挺直身体,信心十足地回答说:“只要有两个团的兵力,外加充足的物资,我至少可以在这里坚守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