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舒米洛夫听完崔可夫的表态,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对坐在他右边的谢尔久克说道:“谢尔久克同志,刚才崔可夫同志回来前,我们讨论是否将中校移交军事法庭,您是唯一反对的。现在崔可夫同志回来了。他也态度坚决地表示要将中校送交军事法庭,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谢尔久克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忽然瞥见了站在崔可夫后面的我,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向舒米洛夫提议道:“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情,我建议再问问奥夏宁娜中校的看法。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对于谢尔久克突然把我拉下水的举动,让我有些紧张,我压根就不知道高炮团长让自己部下当逃兵的来龙去脉,怎么表态啊?我心里暗自祈祷,舒米洛夫千万不要答应谢尔久克的提议,否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于谢尔久克的提议,舒米洛夫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来他是想拒绝又怕伤军事委员的面子,犹豫了片刻,他把头转向崔可夫问道:“崔可夫同志,您看呢?”
崔可夫扭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既然军事委员同志这么说,那就征求一下奥夏宁娜同志的意见吧。”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仰头看着我,诚恳地问道:“奥夏宁娜,谈谈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吧。”
我看了看那位上了年纪的中校,只见他被硝烟熏黑的脸上,所流露出的不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神情。我觉得他不应该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件事情可能并不像我听到的那么简单,肯定是另有隐情。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问问这位中校同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吗?”
看到舒米洛夫和崔可夫先后点头表示同意后,我大步地走到了中校的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无尽忧伤,我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戈尔曼中校,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让您的几十个部下撤出战斗吗?”
戈尔曼中校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姑娘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死了你们。……”
他突如其来的哭声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正当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那名谢罗夫中尉,抬起手臂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上。中校被打了个踉跄,哭声也戛然而止。
我虽然觉得另外有隐情,但中校的表现让我对有产生了一丝不满,看到他用手抹去脸上泪水的时候。我不悦地问道:“戈尔曼中校,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您为什么要让几十名战士脱离战场?”
戈尔曼中校擦干了眼泪,挺直身体回答说:“报告中校同志。我的高炮团里有一个三百人的女子高炮营……”听到女子高炮营,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马上明白为什么会有三十几个逃兵出现的原因了。只听到他继续说道:“本来我团是防空的,但是发现敌人有超过一百辆坦克向我们的阵地扑过来,我果断地命令女子高炮营,用高射炮平射打坦克。在经过一番激战后,全营的高炮都被敌人的炮火所摧毁,女兵们只剩下三十几人。指挥员同志们,如果我和全团的男兵们都牺牲了,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为了保卫祖国,付出再大的代价,这也是值得的。可这些女兵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啊,在一个月前,她们都还是十年级的学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牺牲在战场上,所以我命令剩下的女兵都立即离开战场,回斯大林格勒去。没想到,她们没有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却死在了那些督战队的枪口之下。”说完,戈尔曼中校又捂住脸哭了起来。
听到三十几个豆蔻年华的年轻女兵,就是被中校身后的那个谢罗夫中尉和他的部下打死的。我不由无名火起,冲过去照着他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谢罗夫被我打了耳光,待了片刻,立即伸手去掏枪。没等他把枪逃出来,我已抓住冲锋枪的枪把往上一甩。直接把枪口顶住了他的下巴。他旁边的两名战士将自己的中尉吃了亏,连忙调转枪口对准了我。戈尔曼中尉连忙站到了我的右边,为我挡住了那两名战士的枪口。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崔可夫拍案而起。大声地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自己人和自己人火拼吗?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不是你们动刀动枪的地方,都把枪给我放下。”
听到崔可夫这么说,我连忙收起了冲锋枪,重新挎在肩上,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谢罗夫中尉见脱离了我的威胁,冲两名战士挥挥手,让他们也把枪收起来。
舒米洛夫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出奇地愤怒了,他快步走到谢罗夫中尉的面前,气呼呼地问道:“中尉同志,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被你打死的那些逃兵,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兵?”
谢罗夫不以为然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是督战队的队长,我的职责就是消灭那些逃兵。既然他们脱离了战场,就是逃兵,我可不管他们是男还是女。”
谢罗夫嚣张的态度,气得舒米洛夫浑身发抖,他用手指着这位来自内务部的中尉,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军事委员阿布拉莫夫,起身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着:“来人,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在门口站岗的哨兵哗啦啦地进来了五六个人。带队的少尉抬手向阿布拉莫夫敬礼后,礼貌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阿布拉莫夫用手一指谢罗夫中尉他们三人,吩咐哨兵:“把他们的枪下了,带出去关起来。等我们请示了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再处置他们。”
虽然内务部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单位,但他们此刻在我们的地盘上,又身单力薄,对我们的战士来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几名哨兵答应一声,立即扑上来,缴了他们的枪,并拧着他们的手臂押了出去。
看到内务部的人被押走后,舒米洛夫的情绪也算稳定了下来,他拍拍戈尔曼中校的肩膀,友好地说:“戈尔曼中校,让你受委屈了,请坐下吧。”
等几位集团军的指挥员都就坐后,我也和戈尔曼中校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崔可夫看着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数落我:“奥夏宁娜同志,我要狠狠地批评你。你做事真是太冲动了,怎么能随便殴打内务部的人,并用枪指着他们呢?要知道,只要他们一句话,就可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舒米洛夫抬手拍了拍崔可夫的手臂,劝说道:“崔可夫同志,不要这么激动。奥夏宁娜中校还年轻,冲动是在所难免的。况且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们内务部的人做得不对,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死了几十个年轻姑娘,真是太过分了。这件事,我要立刻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让他们对这些督战队进行严肃处理。”
等舒米洛夫说完,参谋长拉斯金谨慎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刚才谢罗夫中尉说还有五位姑娘在他们的手中。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派人去把她们解救出来,要是再晚一点的话,她们也许就有性命之忧了。”
谢尔久克赞许地点点头,再次提议道:“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我建议解救女兵的任务,就交给奥夏宁娜中校去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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