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路边停了下来。由于我一直在闭目养神,所以感觉车一停,我立即睁开眼睛,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是不是又来什么电报了?”
基里洛夫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您太紧张了。我们停车,不是因为通讯参谋来送电报,而是到苏罗维基诺了,这里有一个新建立的补给点,我们下去吃点东西,顺便让司机给车加点油。”
我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连忙扭头向车窗外望去,只见路边有十几帐篷,路边支着几张简单的木桌,上面摆在一溜儿冒着热气的大盆,几名炊事兵正拿着大勺将盘里的热汤,依次地倒进排队走过去那些战士手里的饭盒里。战士端着热汤,朝前又走了几步,从另外的炊事员手里接过面包干,然后找个地方或蹲或坐,开始享受起自己简单的午餐。
几分钟以后,我和基里洛夫、维特科夫坐在一个帐篷里,也吃着和外面指战员们一样的午餐,唯一特殊的是厨师在汤里给我们放了几条细细的牛肉。维特科夫喝了两口汤以后,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个别雷上校的手下还真有能人啊。你们看看,-↙,这个补给点,除了可以给坦克、汽车补充燃料外,还给每位指战员都准备了热腾腾的红菜汤。”
虽然我们坐在帐篷里,但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还是让我打哆嗦,想到白天都这么冷。要是晚上让指战员们睡帐篷,一夜之间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想到这里,我等维特科夫一说完。立即就补充说:“参谋长同志,天气太冷,晚上宿营时,不能让战士们住在这四面透风的帐篷里,会冻死人的,最好把他们安置在民宅里。”
“奥夏宁娜同志说得对。”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便接着说道:“二月初是全年最冷的日子。我估计今晚的气温会下降到零下四十度左右,所以要做好指战员们的保暖工作。千万不要以为生几堆篝火,就能让指战员们取暖。要知道火烤前胸暖。风吹背后寒,前段时间我们看管的德军俘虏,每晚都会被冻死不少人,有的甚至是坐在篝火附近被冻死的。”
“明白了。”维特科夫显然对这方面也有经验。连忙回答说:“我这就给各师师长发电报,让他们安排好指战员们夜间的住宿问题,绝对不能出现因为天气寒冷而造成的非战斗减员。”说完这句话,他端起饭盒,一口就将饭盒里剩下的汤全部喝完,随后起身走出了帐篷。
等维特科夫离去后,基里洛夫看到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压低声音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们算是老搭档了,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如实能回答我?”
我听后点了点头,冲他做了个手势,客气地说道:“请问吧,政委同志。”
基里洛夫犹豫了片刻,最后试探地问道:“您觉得这次所发起的战役,能将乌克兰境内的德军全部消灭吗?”
“这是不可能的,政委同志。”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这次的战役也许能给德军造成重创,但要想消灭乌克兰地区的德军,”说到这里,我耸了耸肩膀,一脸遗憾地补充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您说什么?!不可能消灭在乌克兰境内的德军?”我的话把基里洛夫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奥夏宁娜同志,您这次是不是判断失误了,要知道德军在我们两个方面的联合大家,正在节节败退,也许再过十天或者更短的时间,就能将曼斯坦因的部队全面歼灭掉,就向我们前几天在斯大林格勒歼灭保卢斯的部队那样。”
“是的,政委同志。”虽然我不清楚这次哈尔科夫战役的最后结局,但我却记得苏军为了把德国完全赶出自己的领土,进而把战争推向国外进行,并迫使德国的仆从国退出战争。从1944年1月中旬开始,从北起巴仑支海,南到黑海大约4500公里的防线上,连续对德国和它的仆从国实施了10次歼灭性的打击,即著名的“十次打击”。既然德军是1944年才被彻底赶出国境的,那么证明这次的战役又将是昙花一现,因此我格外肯定地说:“根据我的这次感觉,虽然我军目前占据着优势,但要想彻底打败曼斯坦因这样的德军名将,暂时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基里洛夫和我打交道的时间不断,听完我的话以后,不禁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他谨慎地问道:“假如我们的这次战役最后会以失败而告终,您打算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听到基里洛夫问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是头痛。第6集团军刚重建不久,各部队之间配合肯定不理想,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进攻受挫或者受到反冲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真难以预料,因此我必须未雨绸缪,为自己和部队的将来考虑一条出路。
我沉思了良久以后,抬头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近卫第22师是我们的老部队,从战士到师长,你我都很熟悉。在战场上,最可靠的就是这样的部队。所以我打算把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卡维林中校的炮兵第266团的一个营配属给班台萊耶夫师,让他们担任主攻任务。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第171师的战斗力最弱,我打算摆在班台萊耶夫师的右翼,他们的周围有集团军的其它部队,就算战场情况发生变化,相信他们也有能力自保。而古尔季耶夫少将的第308师,则部署在班台萊耶夫师的左翼。”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计划,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奥夏宁娜同志。就按照您说的办。部署在左右两翼的两个师,在协助友军作战的同时,还必须要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维特科夫便走了进来,正好听见后面几句话,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政委同志,您说修什么工事啊?”
基里洛夫听到维特科夫的声音。扭头望着他招呼说:“参谋长,您来得最好,快点坐下。我们正好有事情要给您说。”等他坐下后,基里洛夫又把我刚刚所提的建议,重新向他说了一遍。
维特科夫听完后,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谨慎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这次的战役,最后会以失败告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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