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回到了莫斯科,可以安静地睡个懒觉,谁知第二天清晨,我就被急促而又有规律的敲门声惊醒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五点,便冲着门口没好气地问:“外面是谁啊?”
“司令员同志,”门外传来了警卫排长的声音:“刚接到了来自总参谋部的电话。”
听说有来自参谋总部的电报,我连忙翻身下床,光着脚冲到门边,将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往身上一披,快速地扣上扣子,随后拉开了房门。
在门外站得笔直的警卫排长,看到我出现在门口后,立即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了来自总参谋部的电话。”
我见他没有让我立即去接电话,而是直接向我汇报电话的内容,便知道电话的内容并不紧要,便返身朝屋里走去,拿起搁在床边的靴子,坐在椅子上边穿边问道:“少尉同志,电话是打来的,都说了些什么?”
“电话是战役输送处处长特卡琴科上校打来的,”警卫排长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他说前往白俄罗斯日洛宾的火车,将在六点三十分准时发车,请您早点赶到火车站与朱可夫元帅汇合。”
“战役输送处?”我听到这个陌生机构的名称时,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望着门口的少尉,有些惊诧地问道:“这是一个什么部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个部门隶属于总参谋部下属的作战部,”警卫排长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向我解释说:“是负责管理给哪个方面军运送什么东西,以及军用列车的调度。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们的军队简直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了解了这个特殊部门的权限后,我接着问道:“少尉,我们的人都起床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警卫排长回答说:“在接完电话,我就下达了起床的命令。不过我们可能要等会儿才能出发,从车站出发来接我们的汽车,要半个小时以后才能达到。”
“既然时间还早,就让战士们去把早餐吃了。”我冲少尉挥了挥手,吩咐道:“别让他们再像昨天那样挨饿。”
吃完简单的早餐,来接我们的车还没有到。警卫排长将战士们从餐厅带走,在门口列队等候。我和旅馆的负责人聊了一会儿天以后,也走出了旅馆,来到了街道。
在后世的时候,我曾经多次来过这里。阿尔巴特大街,这条后世著名的步行街,紧邻莫斯科河,是莫斯科的象征之一。街道虽然只有不到一公里长,十来米宽,但是俄罗斯风情却非常浓厚。在方砖铺成的街道上,既能看到最传统、最古朴的东西,也能看到最现代、最时尚的玩意儿。
街道的两侧,除了经营俄罗斯工艺品的商店,就是露天的酒吧和餐厅,可以让游客坐在这里一边品尝美酒或咖啡,一边欣赏街景。路边最多的是一个挨着一个的画摊,花上两三百路边,画家就能当场为你画一幅肖像或者漫画像。路中央的摊位上,摆满了套娃、水晶摆件和带有俄罗斯特色的大方巾。
由于著名诗人普希金的故居,就座落在这条街上。除了可以看到游人在普希金和他的妻子娜塔莉亚的雕像前留影,不是还能看到一些文学爱好者,拿着一本厚厚诗集,在街边大声地朗读普希金的诗。
可惜此刻的阿尔巴特大街上,除了街道两侧那些古香古色的建筑物以外,根本看不到半点我熟悉的场景,没有露天的酒吧和餐厅,没有摆满商品的小摊位,也没有熙熙攘攘的游人,甚至连普希金夫妻的雕塑也没有。
就在我盯着光秃秃的街道发呆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汽车喇叭声,随后警卫排长跑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接我们的车到了,我们可以上车了。”
车到了火车站以后,立即有一名上校出来迎接我。他顺着台阶跑下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下,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元帅同志在站台上等您。”
我朝身后的警卫排努了努嘴,问道:“上校同志,我的警卫排怎么办?”
上校朝我的身后瞧了一眼,随后笑着说:“让他们也一起来吧,反正我们是专列,有足够的车厢留给他们。”
见朱可夫连我随从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这样就不用再另外安置他们了。于是我们一行人便跟着上校穿过了拥挤的候车大厅,朝着站台走去。
在戒备森严的站台上,停着一列朱可夫的专列,除了装甲车头外,前后还各挂着一节搭载了37毫米高炮的车厢。中间共有五节车厢,通过上校的介绍,我知道分布是一节餐厅车厢,一节朱可夫的办公车厢,一节卧铺车厢和两节警卫部队的车厢。
上校叫过一名中尉,让他带警卫排登上了后面一节警卫部队的车厢后,才带着我来到了最中间的车厢,礼貌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元帅就在这里办公。”
上校是跟在我的身后上的车,他一上车就冲着外面大声地喊:“准备开车!”站在几节车厢门口的战士或列车员,立即将他的命令口口相传地传到了驾驶台。火车司机拉响了长长的汽笛声,接着列车便缓缓地启动。
我走进朱可夫办公的车厢,看到他正坐在桌前看着一份文件,连忙上前抬手向他敬礼,并按照条令报告说:“元帅同志,我奉命前来……”
“坐吧,”他没等我说完,便抬手朝他对面的空位一指,“等我把这份文件看完,再和你聊。”
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后,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看文件的时候,心里暗自猜测他待会儿会对我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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