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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夫主持召开的见面会,在下午准时举行。
朱可夫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我和参谋长坐在他的右手边,而坐在他左手的则是两位军事委员会委员:赫鲁晓夫中将和克赖纽科夫少将。之所以会出现两位军事委员,是因为在收复基辅后,赫鲁晓夫就被任命为乌克兰人民委员会主席,并兼任乌克兰中}央委员会的第一书}记。由于他长期不在部队里,而政治宣传工作又不能停顿,所以上级便任命了克赖纽科夫来协助他在部队的工作。
看到我在朱可夫的身边落座,坐在不远的莫斯卡连科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就在他准备开口问话的时候,朱可夫宣布会议开始。
朱可夫站起身,双手支在会议桌的边缘,身体微微向前倾,对在座的指挥员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大家都知道,瓦图京同志在昨天遭遇敌人的伏击,负了重伤,暂时不能指挥部队,所以大本营让我来暂时接替他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而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库罗奇金将军,也在前段时间调走了。为了让方面军的工作能正常运作,我在经过报请最高统帅本人同意后,决定任命奥夏宁娜同志代理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职务。”
朱可夫的话说完以后,整个屋里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暗自想道:“难道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大家对我就任副司令员一职,哪怕是临时的,也因为我的资历太浅,而不愿意接受吗?”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坐在我斜对面的一名中年将军站起身,冲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我的部队曾经和奥夏宁娜将军的部队并肩作战,对于她的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我觉得上级任命她来担任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我盯着对方看了片刻之后,立即就认出这位光头将军是第13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中将,以前的确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对于他力挺我的这种举动,我心存感激地冲他微笑了一下。普霍夫看了我一眼,也点了点头,随后重新坐下。
见有同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莫斯卡连科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发表了和普霍夫类似的言论。接着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第40集团军司令员日马琴科、第60集团军司令员、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雷巴尔科和空军第2集团军司令员,也纷纷对我担任副司令员一职表示了认可。
见没人对我担任副司令员一职表示异议,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接下来,在讨论其它任务时,会议室的气氛就变得融洽多了。
会议开了足足一个小时,交代完所有任务的朱可夫先扭头问左边的赫鲁晓夫:“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赫鲁晓夫摇了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朱可夫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我,问了相同的问题:“你呢,丽达,有什么需要向各位指挥员交代的事情吗?”
“没有,元帅同志。”我也摇了摇头,回答说:“我要先花几天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正式地开展工作。”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和第二方面军开展新的战役,所以你要尽快熟悉方面军内部事务。”他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专门停顿了片刻,等我点头确认后,大声地宣布道:“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几位集团军司令员纷纷站起身,慢吞吞地从敞开的房门走了出去。我和朱可夫打了一个招呼后,也起身向门口走去,打算和雷巴尔科这位老朋友聊几句。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一名年轻的中尉,沿着走廊小跑过来。他朝从会议室内走出来的指挥员们看了一会儿后,果断地朝莫斯卡连科走去。
莫斯卡连科显然认识这位中尉,他停住了脚步,身体靠近墙边,等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中尉。我看到那名中尉走到了他的身边,贴近他的耳朵,低声地说了几句。
莫斯卡连科听完中尉所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转过身,快步地朝会议室走过来。他经过我的身边,走进了会议室,冲着还在收拾东西的朱可夫慌张地说道:“元帅同志,不好了,阿达负伤了?”
“什么,阿达负伤了?”听到这个消息,不光朱可夫大惊失色,就连坐在旁边聊天的赫鲁晓夫也惊得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看到两人都神情慌张地朝门口走过来,我的心里不禁犯开了嘀咕:不知道莫斯卡连科嘴里所说的阿达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两位军中大佬如此失态。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可夫已冲到了莫斯卡连科的面前,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她是怎么负伤的?”没等莫斯卡连科说出个所以然,朱可夫已连声催促道:“她在什么地方?快点带我们去,具体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走。”
看到朱可夫和莫斯卡连科一阵风似的从我身旁经过,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跟上去的时候,赫鲁晓夫在旁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奇怪地问道:“丽达,你不去吗?”
我听赫鲁晓夫的语气,是准备让我也一起去看这位受伤的阿达。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拉上我,但我还是随口答道:“去,我当然要去。既然您和元帅同志都要去,我自然也不能例外,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跟在朱可夫他们的后面,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时候,那些集团军司令员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问,而是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我们的背影。
我趁左右没人的时候,悄声地问赫鲁晓夫:“军事委员同志,我能问问,这位阿达到底是什么人吗?为什么您和元帅同志听说她负伤了,会这么紧张呢?”
赫鲁晓夫侧着脸对我说:“阿达,你可能不认识。但她的父亲,你却非常熟悉。”
听说我和阿达的父亲熟悉,我本能地问道:“谁?!”
“罗科索夫斯基,”赫鲁晓夫冲我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白俄罗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大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