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地下达完一系列命令后,卡林科维奇城西的战斗就正式打响了。
德军用坦克炮轰击近卫第309团的阵地,准备趁我军遭到炮火压制的时候,掩护步兵迅速地朝我军阵地发起冲击。
就在德军刚刚发起冲锋时,舒克林的自行火炮团开火了。152毫米火炮所发射的炮弹,顷刻间就将德军的坦克队列笼罩在硝烟之中,等五轮齐射完成,炮兵团向新的阵地转移时,德军完好无损的坦克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在炮火中被摧毁,成为熊熊燃烧的残骸。
我在听到谢杰里科夫转述的舒马科夫少校的报告后,想了想然后说道:“上校同志,请你转告舒马科夫少校,稍安勿躁,暂时不要出击。只有看到敌人要逃跑时,才能派部队出击,要想方设法将敌人拖在现在的位置,使他们无法脱离和我们的接触。明白吗?”
谢杰里科夫迟疑了片刻,随后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可以问问,我们要把敌人拖到什么时候吗?”
“我已经命令近卫第67和第71师迅速地调头北上,去攻击来自西北方向的德军。”对于谢杰里科夫的疑问,我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另外城北第11集团军的三个师,也正在向西移动,准备截断德军的退路。同时行动的还有城南第65集团军的部队,他们将配合我们的部队,从正面对德军发起攻击。”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听完我的解释后,很干脆地说道:“我会让舒马科夫少校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城西的敌人,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城西的围歼战,我已经布置妥当了,接下来该关心的是普里皮亚季河边的战斗。我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普里皮亚季河边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
“根据卢金上校和切尔诺夫将军的报告,敌人在一个小时前,曾经在河边准备了大量的渡河器材,摆出了一副准备渡河和我军作战的态势。”别济科夫向我报告说:“当他们发现卡林科维奇的城西虽然发生了战斗,但东岸的我军却依旧严阵以待,便放弃了渡河的行动。”
我听到这里,觉得德军这种做是理所当然的,既然看到我军的防线无懈可击,他们就不会冒着伤亡惨重的危险,强行进行渡河作战。我看了看地图,接着又问道:“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的情况怎么样?”
“德军可能知道了他们的渡河部队已全军覆灭。”别济科夫指着地图对我说道:“所以现在他们已停止了进攻,把兵力撤回了西岸,正在这里构筑防线,企图阻击我军的进攻。”
我看到别济科夫手指所指的方向,正好处于通往莫济里的必经之路上。我皱着眉头问道:“参谋长,如果敌人在这里构筑防线的话,是不是挡住了我们前往莫济里的道路?”
“没错,正是这样的。”别济科夫肯定滴回答说。
“司令员同志,我有一个想法。”久久未说话的奇斯佳科夫忽然开口说道:“您看我们是否可以命令近卫第52师发起攻击,以坦克旅为先导,直插德军的纵深?”
“让近卫第52师在坦克旅的掩护下,向正在构筑防御工事的德军发起攻击?”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这个建议,我的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权衡这样做的厉害得失。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果断地说:“我觉得副司令员的这个转守为攻的方案有可操作性,好吧,那我们就试一试。参谋长!”
听到我喊声的别济科夫立即答应道:“司令员同志,立即给涅克拉索夫将军和坦克旅长下达作战命令吗?”
“没错,告诉涅克拉索夫将军,除了留下一个团防御阵地外,立即命令另外两个团,在坦克额掩护下,向正在构筑防御工事的敌人发起攻击。”我深怕涅克拉索夫在接到这道命令后,会因为周围有其余的德军部队虎视眈眈,执行命令时会无所畏惧,便特意让别济科夫向他强调:“至于两翼的德军,他就不用担心,自有卢金上校和切尔诺夫将军的部队去对付。”
看到别济科夫转身去给涅克拉索夫发电报时,我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后怕,自己今晚所下达的一系列命令简直是乱七八糟,一点条理都没有,属于那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幸好德军的实力没有我们强大,否则我所下达的这么多命令中,总有一条,会将整个部队都断送掉。
正当我在自责的时候,忽然听到奇斯佳科夫问我:“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在天亮以后解决了城西的敌人,涅克拉索夫将军的部队也成功地在西岸建立了桥头堡,那么我们下一步将怎么行动呢?”
“副司令员同志,这还用说吗?”我用奇怪的眼光望着奇斯佳科夫,说道:“只要我们能成功地渡过普里皮亚季河,肯定是挥师西进,围困莫济里,将城里的敌人统统消灭掉。”
“我想多问一句。”奇斯佳科夫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卡林科维奇,“如果我们的部队都挥师西进了,那么这个城市交给谁呢?”
“我打算交给巴托夫将军,”奇斯佳科夫所提的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所以此刻我能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第65集团军在前期的战斗中,本来兵员和弹药消耗极大。再加上前几天遭到了德军突然反攻,部队几乎被打垮。这样的部队打打防御战还行,如果用来攻城时根本不适合的。所以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让巴托夫将军的部队来防守卡林科维奇,而我们和第11集团军的部队挥师向西,和别洛夫将军的第61集团军一起围攻莫济里,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攻略莫济里——卡林科维奇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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